息扶藐頭微傾地乜她,神情溫和得好似剛才做出變態舉動的並非是他。
孟嬋音無言地別過頭,埋頭沉默地用膳。
這次小心了不少,未曾讓唇角沾任何的東西,給他有機可乘。
息扶藐似乎很忙,在她用晚飯後將她堵在榻角肆意地吻了許久,才饜足地放開她。
被鬆開的孟嬋音癱軟在榻上無力地喘息,粉嫩的頰邊暈著嬌而無力承歡的俏媚。
他意猶未盡啄吻她蒲扇的睫羽,指尖揭過微張的殷唇,又恢復成往日溫柔貼心的兄長樣,「在這裡等我回來,不要亂跑知道了嗎?我只會原諒你這一次,在又下次,這裡……」
勾了勾她腿腕上的細小銀鏈,鈴鐺碰撞出叮鈴鈴的悅耳聲,如泉水滴落。
他含笑:「戴的可能就不是漂亮的腳鏈了,知道嗎?」
她似沒有回神,臉上是無辜的純粹。
息扶藐替她捻起被角,隨後起身下榻,出了室門。
周遭再次陷入安靜。
孟嬋音躺在榻上許久,才坐起身,低頭盯著皓白腳腕上的鏈子,無聲地抿唇。
他根本就是個瘋子,若再有下次,恐怕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如今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不會有人來救她,她若不出去,只能一輩子成為他的禁臠。
而她不能真的被他一直囚在這裡。
被息扶藐藏在此處,哪怕他不在,外面都是派人守著,想要逃出去登天般難。
但孟嬋音沒有放棄,思來作想,若是想要出去,只能是息扶藐主動放手,或者用些旁的方法。
較比前者,後者可行性更高,不過有極大的風險。
想了許久,她猜想到不算很好的法子,但逃出去的機會更大。
東離對藥物把控並不嚴,當今天子追求長生之術,養了一大堆術士煉丹藥,所以連帶民間也捲起一股風潮,那便是吃五石散。
曾經孟嬋音見過無數癮君子吸食過多的反應。
用量多者會成癮、產生幻覺、渾身無力、快活得痙攣,甚至是休克。
在東離最不缺的便是癮君子。
而用量少者止疼、體寒散熱,她以前總生病,少不得服用五石散來發熱散體內寒氣。
想要出去,需得要生病。
所以在每次息扶藐離開時,她便會穿著單薄將桌上的涼水倒進後背,合著衣裳躺在床上,連被子也不蓋。
待到息扶藐回來時,她後背的涼水已經半干,換身衣裳就越發難以發覺。
她本就身子虛弱,自然而然此種方法才用幾日,便開始發燒了。
夜裡,她的身體滾燙,面色緋紅,躺在他的身邊四肢顫抖,嘴裡念叨他的名字。
息扶藐抱緊她,臉頰相貼試探她的溫度。
燙得驚人。
因他將人藏在息府,想要尋看病,很容易會被其他人發覺。
息扶藐不想讓別人這麼快發現她還活著。
至少需得外面的人都以為她徹底死去,等他再迎娶一位與往日『繼妹』面容相似的女子。
到時候最多也只會有人議論幾句他居心叵測,存了不乾淨的心思,所有的污水皆在他身上,無人會去議論她,那時候她才能出去。
但眼下她需得儘快就醫。
所以息扶藐將她帶出了息府,藏在府外的院子中。
當日便尋來大夫。
大夫診脈看過後,道是受了寒涼氣,舊疾復發,須得將體內的寒氣散出去,方無大礙。
如今溫度適中,不熱不涼,夜裡她又是被他擁著入睡,不知她是怎麼忽然重病。
他以為是每次歡好時不慎著了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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