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鏈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他聽來卻是有些悅耳,他蹲下身子,將其輕輕繞在喬憶亭的腳踝上,只聽咔嗒一聲,便上了鎖。
他抬頭望著面無表情的師兄,心情複雜,他慢慢靠在喬憶亭的膝頭,訴說著他近乎破碎的心情。
「師兄你知道嗎,你走之後,大師兄經常差遣我幹這干那,另外的師兄們也都不敢和我說話,更不會幫我說話,棄我如敝履,看我如草芥,可我依舊記得你說得話,我有在好好練劍,也有在好好習字,就是為了早日下山,和你相逢。」
緊接著話鋒一轉,他的語氣變成怨恨一般,「可是為什麼啊師兄,為什麼連你也這麼做?你知道我在這裡的三年是怎樣度過的嗎,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你為什麼丟下我走,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
「我都那麼聽話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喜歡我?你愛師兄,愛師姐,敬師尊敬掌門,你愛門派的所有一切,卻不包括我!」
「我眼睛看到的是你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心裡卻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我好害怕你知道我的是魔族的人會討厭我。」
他用近乎祈求的語氣抬眸問他,「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你可憐我一下好不好?」
「好。」
可是面對一個假的喬憶亭,又怎麼可能會得到真的回應呢?
他站起身來想要將有些礙眼的唐茉送回去,再一轉身時卻見喬憶亭手執長劍,朝他送過來。
聒噪的唐茉早已消失不見,就連他的魔宮也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知意堂,他知道這是魅魔的術法之一,他只希望這術法能維持的再久一些,哪怕他知道,眼前的喬憶亭,是假的。
他毫不避諱地接住那劍,任憑它在他的手掌上劃出傷痕,血便順著劍刃,滴落在地上,他的臉上卻帶著笑。
「師兄,我知道你是假的,所以我才對你這麼做,對你說這麼多,我寧願永遠都不要打破這個幻境。」
幻境時間一到,芙蓉花便再次枯萎掉,曾有然保持著被刺中的姿勢,手掌中的血卻實打實地流出來。
接著,他慌張朝裡面走過去,他不知道他的六師兄會不會遇上什麼麻煩。
剛掀開帘子,卻見喬憶亭也從那幻境中出來,他腳下一頓便一個趔趄,曾有然不顧自己手上的血,連忙跑過去扶他,「師兄,你沒事吧。」
終於見到真正的曾有然,徹底讓喬憶亭鬆了一口氣,他覺得,是該無條件相信曾有然的,他的小師弟,會有什麼壞心思呢,單純的不能再單純了。
「我沒事。」他注意到了自己衣衫上染著的血,捧起來那隻手,「你這是怎麼了?」
曾有然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抿了抿唇,露出笑來,「小傷,師兄沒事就好。」
遠處,芙蓉城的芙蓉殿中,一個長相美艷的女子望著跪在地上的女侍,滿臉笑意。
「城主,劍得手了。」
「做得不錯,待我稟明尊上,看看他有什麼指示,先下去吧。」
「遵命。」
第40章 冪籬
芙蓉城, 是魔族與凡間的交界處,城主禾真真,是天下最純粹的魅魔。
魅魔與合歡宗不同, 前者是魔族中人,最擅長利用人心的欲望和恐懼來製造幻境, 讓欲望和恐懼來控制人本身;後者則只是魔修而已。
喬憶亭小心為曾有然包紮好傷口,左看右看卻也看不出他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自己經歷的告訴他。
他的眼神在房間中游移,忽然間, 他瞳孔微縮,猛地站起來,「雲破呢?」
幻境之中他就沒有找到, 如今屋子中也沒有,他沒來由地感到心慌, 手不住地哆嗦, 「我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他從來沒有這麼著急過, 曾有然自然也跟著慌了,但理智尚在, 他一把握住抖動的手, 安撫道:「師兄, 去芙蓉殿,讓城主幫忙。」
「好,你帶我去。」
玉生煙與唐茉正好回來,看見急匆匆的兩人,心生疑惑。
「出什麼事兒了?」
喬憶亭不想大肆聲張這件事,頭也沒回,直接用了一招傳音入耳, 「有人趁我不在拿走了我的劍。」
聽了這話,玉生煙搖頭一笑,「好端端的劍修,連自己的劍都守不住,笑話。」
心急如焚的喬憶亭,此時已經無暇顧及他的話,卻不曾想被曾有然聽了去,回頭瞅了一眼剛剛出聲之人,手中一揮,一記飛刀朝著玉生煙後頸飛過去。
被削的人呲牙咧嘴不明所以,但瞥見一襲白衣身旁一閃而過的黑影,便有了答案,心中勾起一抹冷笑。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芙蓉殿外。只見這宮闕莊重森嚴,里里外外都被花朵包裹著,置身其中仿佛身在花海,稍不注意便被其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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