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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我的淨衣術我已經會了,我給你試試。」

感受著水汽蒸騰,喬憶亭反握住曾有然的手,「師弟,昨日是我喝多了酒,這才做了錯事。」

「我們是師兄和師弟的關係,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不會變。」

他感受到那人的手一僵,接著說:「我、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我們都是男子,應該……」

像是再也忍不住一樣,被握住的手從他的指間抽走,他聽見曾有然冷聲問道:「應該什麼?」

一時之間,屋內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一個是隱忍的,另一個是慌張的。

聽著那質問,喬憶亭捫心自問:是啊,應該什麼呢,男子應該喜歡女子嗎,又是誰規定的男子一定要喜歡女子呢?

看著低著頭不出聲的人,曾有然不死心的繼續問:「那師兄你呢?」

你難道對我就沒有一點點喜歡嗎,那你昨晚又為何忽然吻過來?

喬憶亭眼神遊移,「我……」

「師兄昨晚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師兄應當也是喜歡我的。」

「可是為什麼醒來就變了呢?」

「我、我說過了,昨晚喝醉了,酒後亂性,並不知道是你,你不要當真。」

他覺得,一個喝醉的人看誰都是一幅朦朧的樣子,難免會看錯,「昨日就算不是你……」

話又被面前的人搶走,「也會是別人?」

喬憶亭低著頭,沒有回應,他也不敢抬頭去看出聲的人,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應當說些什麼。

「好。」等了半晌沒有回應,曾有然忽然站了起來,「好,既然師兄執意不承認,那我們就做師兄和師弟。」

這話已經是他第二次聽到了,和之前那次不同的是,他發現這個看起來已經長大成為男人的師弟,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眼中的淚水。

他知道,這一次不是裝可憐,是自己真的把這他逼急了,可是他何嘗又不是在逼自己?

繼而,他看著薄唇輕啟,曾有然帶著重重的鼻音,「沒關係,你做什麼都是對的,都聽你的。」

說完,便故作輕鬆地邁開步子,而喬憶亭就看著那眼淚划過臉頰,掉到了他的小臂上,渲染了一圈水暈。

曾有然再也沒有纏著他,仿佛一切回歸到了正軌。他暫時將這小插曲擱置,打算繼續趕路。

臨行前他來到了芙蓉殿,他想著在城中城主對他們多有照顧,還是應該來道別。

彼時的芙蓉殿上正坐著三個人,木芙蓉糾纏在禾真真的身旁,膩膩歪歪;禾真真則目光盯在曾有然身上,祈禱著他趕緊走;而曾有然卻失神的望著大殿之外,妄想從門外看出個人影來。

他看著從大門外竄進來一個女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忽然正襟危坐,心想:是師兄來找我了嗎?

可那女侍只進門拜見了一下他,轉頭就對禾真真稟報,「城主,喬大俠在外求見。」

木芙蓉並不知道兩人之前的事情,立馬起身,「快快迎進來。」

女侍還沒搭話,曾有然卻中氣十足的喝道:「不見!」

看著出聲那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禾真真與木芙蓉面面相覷,正想問些什麼,那人冷冷的目光便向兩人投射過來。

接著,一杯為盛一滴水的茶盞便朝底下拋過去,瞬間穿透那女侍的身體,血迸濺木芙蓉一臉。

「姓曾的,你……」話未說完,她蓄好的頭髮竟半數散落在地上。

禾真真立馬拉住木芙蓉就要往外走,這尊主行事乖張,要是硬碰硬,恐怕小命都難保。

「你們倆要是敢見他,就別活著回來。」

吃了閉門羹的喬憶亭自然不知道,是曾有然在跟自己耍小脾氣,只能興致缺缺地回到客棧,跟唐茉和玉生煙說自己的計劃。

「唐姑娘,你既與我師弟相見,可要留在城中?」

唐茉表情有些不自在,「喬大哥,有些緣分是強求不來的,我還是跟你一起走吧。」

「對了,許久未見曾公子了,他不會出事吧。」

「他啊……」喬憶亭這才感覺出身邊的落寞,好像是很久沒有見那個整日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師弟了。

如今自己要離開芙蓉城了,他會跟自己一起走嗎?自己那樣傷他,應當不會同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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