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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望向遠處的目光,轉頭對上唐茉擔憂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馬車遺失在密林當中,馬兒也已經死掉,幾人只好重新置辦行裝。

直到馬車駛出芙蓉城的大門,還是不見曾有然的身影,喬憶亭留戀般回頭望著芙蓉城,企圖想從那越來越窄的門中窺探出來個人一樣。

經過這段時間,玉生煙似乎也跟著察覺出了什麼,看著依依不捨的喬憶亭,出聲問道:「我們尊主,不跟著一起了嗎?」

「魔尊嘛,事情肯定很多了。」喬憶亭故作輕鬆地回答,企圖安慰自己。

他又嘆了口氣,試圖將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理順,可明明是自己推開了人家,卻又期盼人家來找。

「沒道理,沒道理啊……」

在這一句小聲嘀咕後,路上幾人再無言語,齊齊朝著下一站濮陽城出發。

路上的景色雖然賞心悅目,但他無心去看,仿佛曾有然的離開,連同喬憶亭那份遊山玩水的自在也帶走了,他的面前總是會浮現出曾有然臨走前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走錯了方向,還是這馬走得慢,從早走到晚,始終看不見城鎮,甚至連個村落都沒有。

月明星稀,處處都是樹木茂密的叢林,時不時地從中鑽出稀奇古怪的鳥叫聲,叫人毛骨悚然。

不再去糾結心事,喬憶亭面對這樣的環境,精神開始緊繃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就怕不經意間又竄出什麼精怪將唐茉捉走。

看來是時候得試試能不能將這馬車注入真氣,驅動起來了,要不然這遊山玩水的速度也太低了,還會夜長夢多。

但是,還是等到車馬好獲取的地方再說吧,要不然自己就得馱著這倆走了。

喬憶亭回頭望了望馬車上的兩人,搖了搖頭,「當時為什麼非得戴上這兩位啊,簡直就是自作孽!」

「小、咳,喬大俠。」

聽著玉生煙對自己的稱呼,喬憶亭打了個冷戰,嫌棄道:「你沒事兒吧,你怎麼突然這麼叫我?」

玉生煙哪敢說出原因,嘿嘿一笑,「咱們不如先在這林中將就一晚?」

「我總覺得這個林中並不安全。」好說歹說,喬憶亭還是同意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露宿。

馬車旁的篝火,燃得正盛。

玉生煙和唐茉都已經歇下,喬憶亭依在樹旁盯著那火焰,眼前又浮現出當時自己下山時曾有然那一張沾滿淚水的臉,再然後他又想起事情發生後的那天上午,走得那樣決絕卻仍然留著眼淚。

風一吹,那火便顫一顫,好像曾有然那沾滿淚珠的睫毛,輕輕一動,便滾落下來。

正想著他那小師弟嬌俏的模樣,就聽見什麼東西碾碎樹葉,步伐穩重的朝著自己過來。喬憶亭這才收起飄遠的思緒,手撫上雲破,蓄勢待發。

黑暗中走出來的那人,在離他不遠的位置站定,說道:「師兄,你又想丟下我,走去哪裡呢?」

第59章 反噬

靜謐的林中只有篝火在噼啪響著, 喬憶亭還未答話,他時刻警惕著的神經讓他的耳朵微顫,他發覺林中又有什麼東西劃破黑黢黢夜空, 裹挾著殺氣而來。

「小心」一詞未說出口,曾有然的左胸已經被帶著荊棘的長鞭刺穿, 一口鮮血當即涌了出來。

「師弟!」喬憶亭立即跑過去,反身提劍想要斬斷長鞭,可誰知鞭子忽然幻化成一柄劍,在人的胸前擰了一下, 快速抽離,帶著鮮血再次飛走。

劍抽出身體的一瞬間,曾有然捂著胸, 跪倒在地,大口吐著鮮血, 另一隻手卻始終緊緊拽住他的小臂, 「師兄, 別去。」

喬憶亭的心頓時也跟著亂了,抬起衣袖為他擦去嘴角的血跡, 「我不去, 疼不疼?」

被貫穿身體的疼痛讓曾有然顫抖不已, 卻還是抬頭扯出一個慘烈的笑容,「……不疼」

他疼得面容煞白,額頭全是冷汗,怎麼會看不出呢?

此時玉生煙和唐茉也已經聽到聲音,「發生什麼事兒了!」

「回馬車,別下來,咱們要快點走出這林子。」

喬憶亭看著兩人將曾有然扶上馬車, 按住想要出來駕車的玉生煙,自己跳上去,韁繩一抽,馬兒便飛快起來。

直到晨曦漸漸拉開了帷幕,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意外,這不免讓喬憶亭覺得昨晚的一切有些刻意。

畢竟曾有然是魔尊,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察覺不出身後的危險,更何況他刀槍不入卻被長鞭貫穿,實屬蹊蹺。

再看那長鞭,在鞭子和劍之間來迴轉換,首先想到的就是方孜凡,可鞭子幻化而成的不是長槍,而是長劍,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大師兄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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