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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絲織坊的老闆自從知道了這麼個驚天大消息,無論誰來他店裡做衣裳,他都要給別人講一講,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據說近乎只有半天的時間,連皇城西邊那麼遠的校場裡都開始吹起了嗩吶、敲起了鼓。

「昭陽將軍,咱主子,是準備祭天游那日成婚嗎?我聽說喜服都給做好了!」那霍淵正和昭陽匯報今日的訓練情況,突然問道。

昭陽正磨著自己的佩刀,弓著腰沒有抬頭,問:「哪裡來的喜服?」

霍淵扣了扣頭髮,道:「就聽絲織坊的老闆說的,給準備了大紅袍子,說是禮部來大人親自去定好的,還特意交代了是專門給身高八尺的新娘子做的呢!」

第20章 惦念

「噗—」昭陽剛接過水才喝下去又差點噴霍淵臉上,「什麼東西?!身高八尺的新娘子?」

「是啊,大家都這麼傳的,主子可不就是身高八尺嗎?這麼說也沒啥問題。」霍淵體格比較寬大,看著威猛,但很是平易近人。

昭陽看著他一副呆愣的模樣道:「重點不是這個,後日祭天游,這麼嚴肅隆重的盛事,怎麼變成婚了?」

霍淵擺了首沒作聲,這幾日昭陽都在校場裡,新來的兵又多又雜,清理起來有些頭疼。今日好容易整得差不多了,他吹聲口哨,上馬就往東邊去了。

——

再過兩日便是白露,徐章甫聽聞太子殿下的身體好了許多,一早便來探望,順便把禾苑昏迷那段時日,他代為處理的公務給匯報了一番。

禾苑在堂上裹著厚厚的氅衣,坐席上也墊著絨毯,屋內灌著暖呼呼的熱氣,冷風只在外面颼颼刮。

徐章甫言畢,垂首側頭雙手去端茶盞,一隻手捏著蓋兒撥了兩三下茶沫,小喝一口,抬起眼瞼望了望禾苑的臉色。

禾苑膚白如雪又帶著點些許紅潤的氣色,看著確是比上次見到精神了許多,徐章甫放下茶盞,道:「殿下,還有件事,雖然臣已經與乾聖王嚴明,但臣感覺也很有必要跟您也一併說一番。」

半靠著鋪著毛毯的椅背的人微微挺起了些身子,溫聲道:「關於祭天游的事最後再議。」他搓著手指,似是在思量著,問道:「李晏貞為什麼突然請旨去洛陽了?」

「聽說是那邊土匪突然起了暴亂,地方官上奏了,本來有土匪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哪裡都會有,但這次洛陽那邊的土匪今年頻頻躁動,人數也漲了,洛陽兵力不夠,需要援助。」

禾苑聽罷,抬起手臂將食指擱在下巴上,若有所思。洛陽是離皇城最近的一個城池,土匪暴亂是不奇怪,但怪就怪在,土匪大多只是想生存,但以如今大靖的財力,不至於逼得百姓統統放棄安逸的生活去做土匪。

更何況,離皇城這麼近,天子腳下這麼明目張胆作亂,也是很耐人尋味。

禾苑半晌未出聲,小年招呼侍女過來給兩位都添了添茶水,道:「殿下,我昨天晚上去長安大街那邊逛了逛,平日擺攤的小販都被挪到隔壁街巷去了,貢品和鮮花什麼都擺滿了一整條長街,街邊的房檐上都掛了彩燈,看著可好了呢!」

禾苑捏著熱乎的茶水咽了一小口,對徐章甫道:「大人方才是說祭天游有特別的事需要同我說的?」

只見徐章甫帶著些稍微有點為難的表情,不敢正眼看著禾苑,拱手道:「上次殿下交代的禮服,說按照乾聖王的身量來做,可時間比較緊,我們找遍了整個皇城,也沒找到合適的樣料。」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又道:「所以最後我們商量了一下,全皇城最大的絲織坊也只有紅色袍子的布料夠給乾聖王做套禮服,便也就只能這樣辦了,昨日夜裡才趕完工。」

「行,我知道了。」禾苑聽著這話,腦海里湧現出江意秋身著火紅袍子的模樣,接著憶起那日在搖風堂。

江意秋那日穿的常服也是紅色,不過是暗紅色,額頭上還有顆鮮紅的瑪瑙石,那副樣子和他微卷披散著的長髮很是相配,左耳朵露出來耳郭上邊一顆黑色的痣,很小,但他看著很入眼。

徐章甫很快便退出去了,出門前拜別時說的什麼禾苑沒有聽清,小年在旁邊喊著他:「殿下,今日要不要去養心殿看看?」

他病的這段時日,也不知道他的父皇如今怎麼樣了,將思緒給拉了回來,他輕輕吐了口氣,看著外邊飄落著的枯黃的樹葉,打簾走了出去。

——

「父皇。」禾苑特意把自己的頭髮也高高束起來,看著很是精神抖擻的模樣。

靖王虛弱地辦坐在榻上,殿內的桂花香還是那麼怡人,皇后見著禾苑來了,立馬就回坤寧宮親自去給做桂花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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