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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齊軒用力點了點頭。

皇城的雪下了幾日,天蒙蒙亮的時候便停了,靖王一身灰白色常服,披著長毛絨厚袍子,戴著簡單雅致的銀冠,剛進馬車坐好,便聽見外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帘子開,禾苑急道:「父皇!我聽母后說您今日要去洛陽?!」

「你這孩子,跑這麼急做什麼?頭上都冒汗了,風吹了當心又病!」靖王讓他去馬車上坐。

禾苑上車後揪著靖王的手臂,道:「那裡現下不太平,土匪暴亂,您過段時日再去!」

「我這身子骨,都不知道還能撐幾天,我總歸是要回去看看的。」

聞言,禾苑又問道:「回去?」

「對啊,我還從未跟你提起過這事,統一大靖疆土,我們的最後一仗,便是在洛陽。」

靖王雙眸像是回望到多年前,各地戰火紛爭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到後來他同故人一起征戰四方,才成立如今的大靖。

「洛陽……」禾苑垂眸,喃喃道。

「我去那兒見個老朋友,沒事,帶了那麼多守衛,不會出岔子。」靖王抬手輕拍兩下禾苑如瓷玉白皙的手背。

禾苑動了動喉嚨,試探道:「去見李尚書?」

靖王的手指凝在了半空,後又側臉過來,抿唇道:「是啊。畢竟朋友一場,雖然都是一把年紀了,有些事該了結的還是得去面對。」

禾苑凝望著靖王微微垂下的臉,那神色說不清是悲懷還是無奈,只是此言以後,是一片漫長的寂靜。

來之前,禾苑已做好了勸不回來的打算,下了馬車後,側身微微伏低了一些,在小年耳旁說了些什麼。

福寧駕著馬,已行去數丈遠,禾苑抱著手爐在原地駐足許久,朝小年道:「高月玥那邊不知可還順利。」

「殿下安心,昨日還收著徐家小姐的回信,按原定計劃查,定能給殿下提供有用的線索。」

小年別過頭,望著禾苑的側臉,寒風席捲而來,晶瑩淚花澆在纖長的睫毛,快要成了霜。

金鑾殿離側門不遠,禾苑剛下早朝就往那邊去,這會兒回到太子殿,發現沈塵塵正立在門口等候。

「殿下。」兩三人入了內,沈塵塵拱手見了禮,他有好幾日未當差,今日禾苑才見著他的人。

「微臣今日前來,叩謝殿下的體恤大恩。」他雙膝跪地,伏低身子。

因著母親仙逝,他低沉了好些時日,就連徐章甫那裡,他都沒有按章程去走。身為禮部尚書,明知應當何為卻未行該行之事,實屬不該。

禾苑讓他起身,小年把人扶回了木椅上,此人今日見著比先前消瘦許多,雙目都透著無力感。

「除了謝恩,臣還有一事需向殿下呈報。」說著,他從衣袖裡掏出整齊摺疊過的兩三張紙,鋪平打開,又言:「殿下的登基大典……」

他話語未盡,就被禾苑打斷:「登基大典日後再議。」

第35章 君臣

「臨安街藥房抓藥的小夥計的屍體,幾日前出現在你家院牆外面,這事你可知?」

禾苑靠坐在椅上,眼裡的柔光此刻盡數消散,沈塵塵雙手抱著捲軸,垂著眼斷續道:「知道。」

大理寺接到此案,離得最近,應當最早發現的人卻沒有及時報官,那人曝屍好幾日,才被發現。

沈塵塵首當其衝成為懷疑對象,但因著他身份特殊,大理寺只好直接呈報給禾苑。

「你那幾日都在家,怎的沒發現?」禾苑的聲音並未有一絲一毫的加重,半點兒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那屍體就躺在沈塵塵家院牆外邊,但他家周邊經常少有人來往,院牆失修破敗不堪,茅草蓋的屋時常漏雨,又處於皇城最邊沿的地方。

沈塵塵有些猶疑,道:「殿下,臣知道現在都在懷疑是不是臣做的,但您也清楚,臣這般手無縛雞之力,怎會害人呢?」

「我問你話。」禾苑沉聲道,他的眼裡一向都看不出任何情緒。

屋外冷風嗖嗖刮著,小年將敞開些許的窗子給關上,又將侍女送來的湯藥給禾苑端了過去。

沈塵塵是禾苑親手提拔的重臣,怎會不知這人有幾斤幾兩,如此明顯的栽贓陷害,他不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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