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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奇怪,可霍淵說,洛陽最近百姓的風向有些變化,大家都在傳李晏貞作為開國老將,仍心繫百姓,親領士兵除匪患,安撫民心。」

昭陽扶著下巴,又繼續道:「不管洛陽的盜匪是真是假,他都在那裡抽不開身,別的不說,總該是要做做樣子才行。」

江意秋的頭越想越大,抬手扶額,怎麼都順不明白。煩躁到罵出聲來,昭陽在一旁未敢出聲。

不過他立馬又似乎想到了個好主意,側過臉來,示意昭陽把耳朵湊過去,悄聲說了幾句。

昭陽神色大變,驚嘆道:「啊?這怕是……」

「嗯?」江意秋的目光掃過去,有些讓人不寒而慄。

「主子英明!」昭陽立馬改了口,轉身就著手去做。

於是過了幾日,洛陽百姓的談及李晏貞的話頭又有些不一樣了,有的說他是因著落沒才離開皇城,還有的人講他剿匪時刀法都有些生疏,甚至更荒謬的都有。

可不知怎的,總有人信。

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便是如此,即便消息不是真的,只要一傳十十傳百的這麼傳下去,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高月玥同徐瑤瑤在孫玄燁安排的宅子裡暫住,聽見外面傳的一些流言蜚語,頗為震驚。

她們入城已有幾日,洛陽州府孫玄燁很是恭敬客氣,稽查帳目也並未阻攔,反倒很是主動。

「辛苦兩位大人,冬日裡這天寒地凍的,要不我差人將東西都送到宅子去,免得凍著二位了。」孫玄燁躬身抱手道。

高月玥對這御史大夫一職還未適應,正不知如何作回,徐瑤瑤笑道:「咱們是為著太子殿下辦差,哪裡值得辛苦二字?況且孫大人安排的宅子離這兒也不遠,就幾步路的事,也就不必勞煩大人差人多跑一步了。」

孫玄燁低頭應著,不再勸阻。

洛陽境內有一處風水寶地,名為起蒼山,遠離皇城,地勢錯綜複雜,人跡罕至,裡邊坐落著一間茅屋,正有白煙升起。

茅屋前坐著位花白頭髮的人,不戴冠,躺在竹椅上闔目養神,忽而聽見有車輪碾過石子的聲音。

似是知道來人是誰,他勾了嘴角,沒有動。

靖王打簾下了馬車,緩步靠近,他的腳步有些虛浮,福寧攙著他走得很吃力。

「我的皇帝陛下,終於捨得來看我一眼了?」李晏貞的嗓子聽起來有些沙啞,他漸漸睜開了些眼,卻並未有起身的意思。

中部的雪一向都沒怎麼下,這裡的溫度也並不低,靖王走兩步都冒了些汗。

李晏貞旁邊還空著把竹椅,福寧攙著靖王小心坐下,良久,李晏貞才聽見靖王開口道:「不在朝堂,不必這樣稱呼我。」

第36章 起蒼

「我還尋思著,你約莫是不來了。」李晏貞晃了晃竹椅,又闔上了眼。

風迎面吹來,卻沒有寒意。

福寧折腰為靖王將氅衣攏了攏,聽到一聲嘆息,「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何必鬧成這樣?」

李晏貞不想回答,但他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是大靖守一方平安的頂樑柱,曾經多麼輝煌榮耀的過往終究是南柯一夢,傲氣的骨頭早都被時間啃噬得殘破不堪。

原本他尋著這舊地,蓋了這麼間茅屋,重回當年模樣,但靖王與他都早已不再是深情厚誼的好友。

那邊傳來一聲冷哼,李晏貞睜開眼瞥了過來,「什麼叫我鬧成這樣?」

「是誰逼我不得不那樣做的?」李晏貞的眼底湧起一股怒氣。

福寧生怕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眼見著氛圍緊張得很,忽而聽見後邊人喊道:「公公!這馬車的車軲轆是不是壓壞了?」

他連聲應著,側過身告退。

兩個頭髮花白的人,相顧無言。

「你非要把人一個個全部逼死你才甘心是嗎?」李晏貞又是激動的一問,直起上半身,狠狠瞪著他。

話音落,靖王垂了眼睫,許久,「你沒有坐在這個位置,自然不懂,可我並沒有要逼死誰,哪一次在朝堂,我沒有偏袒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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