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看他多飲了一些,等著江意秋開口,看看能不能稍微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作戰計劃,畢竟他摳破了頭日思夜想了好幾日,下邊也有幾個出謀劃策的,但都不太可行。
「嗯,應當是。」江意秋淡淡說道,垂眸似是在思慮,可又抬眸轉而問昭陽:「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會不會仿我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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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昭陽挑了挑眉,「這……太難了吧。」
且不說他會不會,江意秋本身就很少提筆,在桌案前從來就沒法安安靜靜坐哪怕半個時辰,先生講課一回頭的功夫他人就不知道又從哪個狗洞偷偷溜了。
昭陽望著江意秋一臉愁苦的樣子,馬上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要不試試用左手寫?」昭陽試探著問道。
「你這不是想看我的笑話?本來我右手寫字就很難看,左手怕是連我自己都沒法認了。」江意秋對自己的字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我箱子裡有幾本兵書,你拿去,上邊有我以前寫的一些批註,給你三天時間學會本妃高貴的字體。」
說完,江意秋欲習慣性地抬右臂,可還是稍微動一下就扯的疼,馬上又換了左手指了指角落裡。
昭陽扶額,聽見如今已經開始自稱本妃的乾聖王又加了一句:「不行,三天怕阿苑等急了,兩天吧。」
第50章 寒暮
宮裡的雪愈發密了起來,磚紅色的牆上頂著一團厚厚的白雪,地上掉落的還未來得及清走的梧桐樹枯枝無意勾住了禾苑的袍子。
他今日要親自跑一趟太醫院,頂著一路的寒風和碎雪,還有小年一路的念叨聲,匆匆趕到太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幾個前一晚上收著消息的太醫今日早早就在這裡候著了。
雖然那些太醫們忙活了整整兩天,幾個人精挑細選了一籮筐上好的外傷藥,但禾苑看過之後還是覺得非得自己親自去找一找。
常說久病成醫,這麼多年,他自認為對這些多少有點了解,太醫們也不敢多說什麼,被禾苑遣散後,一個個只能悄悄退到了外邊,有人輕輕嘆道:「殿下對太子妃真上心……」
立馬有人扶額道:「……現在就叫太子妃是不是有點不合禮數啊?」
有些個年輕面孔的御醫不知詳情,也小聲問道:「啊?這是給乾聖王用的?戰事不利嗎?他居然受傷了……」
太醫院內討論軍情不合規矩,小輩們很快就被厲聲斥責:「專心做好你們手裡的差事!別的少多言!當心一個不留神就把自己的腦袋玩兒丟了!」
禾苑在裡間聽著外邊的動靜,一邊看著小年穿梭在木架子中間。
外邊愁眉苦臉的一群人像幾座石墩一般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狀況,畢竟小年抱著的兩個大箱子擺在那兒,驚得他們一個個心道今日太子殿下莫不是要把太醫院洗劫一空!
人群里有一位撫著把美髯,眉頭緊皺著,那鬢角花白的發以及著的官服能看得出是位資質很老的太醫,他忽然慢慢挪出人群,步履由緩升急入了門,踏過裡間的藥房門檻對著正在柜子前翻看的禾苑,躬身拱手。
「殿下,後方藥庫里還有些名貴藥材,興許乾聖王能用得上,不過裡邊東西繁雜,怕您找不著,不如讓老臣帶您去吧。」
禾苑聽著聲音回過身一望,是常去太子殿為他看診的那位老太醫張百泉,立馬回以一抹溫爾笑顏,微微頷首道:「那就有勞了。」
宮裡的藥庫本就是需要有人來定期灑掃歸置物品,門推開,一張連一張的足有九尺高的落地木櫃快要把整個屋給塞滿,濃烈的藥香瀰漫整個內里。
小年揉了揉鼻子,跟著禾苑進了裡邊,上下左右掃視了一遍,疑惑著問了句:「這……很繁雜?」
後邊杵著的那位顯然不知如何作答。
完了之後小年又湊過來禾苑身邊悄聲道:「這程度也就抵得上江公子府中的一個小玉墜架子。」
禾苑輕笑著嗯了一聲,他所言不錯,照理來說全大靖沒有第二個人的衣袍配飾花樣門數種類比得過江意秋的。
單說他的耳墜這一門,就足足掛了半面牆,更不用說再加上平日穿的常服、腰封、鞋靴、玉佩還有偶爾來了興致給額頭上也整一個珠子纏著,皇城裡的貴女們都不如他這麼能折騰。
這世上大概也沒有什麼能比得過江意秋幾間衣廂的繁雜。
一時間都靜默無言,小年眨巴著眼睛呆呆望著禾苑的臉,幾日沒見禾苑的眉眼舒展過哪怕一絲分毫,方才無意間說起江意秋,臉上才有些顏色。
禾苑斂了笑,轉身對著張百泉,問道:「張太醫有事不妨直說?」自打方才進院以後就望見了張百泉臉色無比僵硬又三番兩次長吁短嘆的模樣。
張百泉同禾苑一臉沉重地拜了禮,「回殿下,方才人多,老臣不好開口,老臣昨日例行去了坤寧宮,皇上似乎怕是……」他停頓了一會兒,「快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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