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回過神,嫌惡地看了斷劍一眼,抓起劍柄遞到沉參面前。
「哥,我想讓你進這把劍里。」
沉參瞬間冷了神色,道:「不可能。」
聽他拒絕,沈疏皺眉看向斷劍,似乎在問:
你不是說,他中了狐媚術後什麼都會聽我的?
「這個嘛……」斷劍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一般人都會對自己的執念之人言聽計從嘛,但我哥哥他從來不聽我的,所以你變成了我,他也不聽你的。」
……真是沒用的狐媚術。
沈疏只好又把斷劍往前推了推,沒臉沒皮地央求道:「哥,求你了,你就進這把劍看一看,大不了你等會兒出來。」
誰知,原本還在「長兄如父」的沉參聽沈疏說完這句話,神貌忽然就變了變,抬起拳頭就要往他臉上揍過去。
不好,怕是媚術失效了!
沈疏趕緊一蹲身子,那拳風就從頭頂擦了過去,掀起幾縷頭髮。
不行,狐媚術效果不好,持續的時間太短,哪怕是沈疏也做不到這麼短的時間裡哭了又哭。
那麼還有什麼辦法,能讓沉參心甘情願地進這斷劍中,滿足含光劍的願望呢?
「你和我打。」
打完這一拳,沉參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沈疏蹲著身子,抬首看向沉參:「我嗎?」
「對。」意外地,沉參沒再像之前那樣暴躁,「打贏我,我就聽你的,進這把劍里。」
斷劍趁機解釋道:「看吧,狐媚術很好用的,哪怕媚術結束了,他也會下意識心疼你,向你讓步的!」
真是好大的心疼……
「等等,」沈疏抹了把汗,說,「我們要商量一下。」
說罷,他管也不管沉參,就拉著溫濯走到一邊,兩人背過身說悄悄話。
沈疏倉促說道:「道長,讓我和他打,這人雖然變態,但應當不是無信之人,恢復了斷劍,含光劍應該就不會鬧脾氣了,咱們也好離開。」
方才溫濯一直安靜著沒說話,此時也沒細細盤問沈疏,只是他面色極為肅然,臉上難得的沒有笑意。
沈疏那一跪,不光晃了沉參的眼,也勾起了溫濯的一些回憶。
他似乎無意再留於此處,冷聲道:「不必和他相爭,迷瘴已開,哪怕不用含光劍,我也可以直接帶你走。」
說罷,溫濯瞪了含光劍一眼。
「此劍廢物,不要也罷。」
含光劍脾氣倔,賭氣似的別了過去。
「道長,含光劍不是廢物,沒準它跟這斷劍是好朋友呢?」沈疏乾脆扶住了溫濯的肩和他四目相對,「而且,我有把趁手的劍也挺好的呀。」
溫濯執意道:「這天底下那麼多劍,總有第二把適合你的。」
沈疏搖搖頭,說:「道長,但含光劍是獨一無二的,我不想你因為我而丟下這把劍。」
「你把它借我一用,我去打敗沉參,好不好?」
往沈疏眼裡瞧過去,任誰都要覺得情真意切,溫濯盯著他那雙深情款款的狐狸眼,神情恍惚了一下。
他忍不住抬手摸到了沈疏的臉上,可瞧見沈疏眼底下意識的警惕,便止住了動作。
溫濯面色不豫:「你一定要如此嗎?」
「我想試一試,」沈疏說,「您救了我一命,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吧。」
溫濯看著沈疏,沉默了良久。
最後,他嘆了口氣,柔聲道:「含光劍性烈,不要貪用。」
說罷,那含光劍就跑進了自己手裡,跳了一下興奮的電花。
抓著尚有餘溫的刀柄,沈疏望了一眼溫濯。
誰會為了一把劍豁出性命?
沈疏執意要和沉參打,當然是抱有私心。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代價有些大,但能讓溫濯百分之百會收留自己。
而在此之前,他一定要把沉參給打服帖了。
沈疏走回沉參面前,踩到一旁圓滑的石頭上,沖他抬了抬劍。
「先說好,不是我怕輸,我是怕傷了你弟弟,」他說,「換了劍,咱們放開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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