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我靠賣慘裝茶攻了師尊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80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我從未想蒙蔽過任何人,」她沖身後的修士抬了抬頭,道,「不信你問他們,知不知道那些蝶粉是我動的手腳。」

溫濯望向那些修士,卻瞧見他們臉上怯懦如鼠的表情,一個個不敢直面溫濯的目光,仿佛被看見了,就要因為心思不正而被剝去外皮。

「宗主是岐州的守護神,」人堆里傳出一個聲音,「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對,妖族都是敗類。」

「蝶粉不過是催發了他們的本性!」

「我是他們親手捧出來的神,」池斂寬慰似的拍了拍溫濯的肩,嘆道,「神的意思,當然什麼都是對的。」

溫濯近乎悚然地轉回目光,寒聲道:

「畜生。」

池斂挑了挑眉,說:「隨你怎麼說,溫宗師,我原看你稟賦高,這才拔擢你,宗門的天材地寶總也往天樞閣去送。」

「沒成想,你會為了一隻狐狸淪落至此,」她遺憾道,「也罷,人的情劫難渡,我帶你回去冷靜冷靜,你就想通了吧?」

溫濯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按住池斂的手,咬牙道:「我不能走,他還在等我。」

池斂輕蔑道:「由不得你。」

說罷,她提著溫濯的衣領就要帶他走,溫濯本就損耗了太多靈力,眼下難敵其手,拼了命地掙扎也是無果。

「等等!」

最後,溫濯大喝了一聲,池斂才堪堪停手。

「如何?」她問。

溫濯用力地呼吸著,拍開池斂的手,迎著地上的血跡,「噗通」一聲,跪進了塵埃里。

「就幾個時辰,讓我留在這裡,池斂。」

他眼下什麼尊嚴都不想要了,他只要沉疏,若是他還一息尚存,待到禁制打開的時候,自己還能救他一命。

只要能保住沉疏,他做什麼都願意。

哪怕是折去了傲骨。

「行啊,」池斂見狀,快慰道,「你向我稱臣,我就答應你。」

稱臣。

那就是甘心當池斂的刀。

溫濯拒絕過很多次,他雖私情重重,卻也不想做傷天害理,殺人搶掠之事。

他不想當別人的刀。

池斂凝視著他。

溫濯從沒覺得目光能變得如此鋒利,他跪在污濁腥臭的血里,雙膝都浸透了溫熱又黏稠的紅。

這一刻快要永遠停住了。

可是沉疏還在等他。

他的愛人還在禁制那頭等他。

最後,溫濯像是怕了,他終於闔上雙目,疊著手壓在地面,額頭也跟著雙膝一起,卑微地向池斂叩拜了下去。

「我答應你,宗主,求你讓我去救他。」

聽到這句話,池斂終於得到了溫濯向自己俯首稱臣的證明,嘴角揉開陰森的笑意。

最後,池斂輕笑了一聲,邊笑邊嘆,笑得溫濯一顆心越來越涼,好像砸進了萬年的寒池裡,再也化不開。

「來人。」

她背過手,從溫濯身側緩緩踏雪而過。

「把溫宗師送去鎖天池,關上個七天七夜,叫他好好面壁思過吧。」

第66章

岐州的月升起又沉潛,一輪又一輪地照著鎖天池的死水。

天池的四道鎖鏈連接著諸座矮峰,一連好幾場雪下去,落得太清山一片肅殺,連這幾道鐵鏈也被凍得發白。

手碰上去,皮膚就會被黏著扯不下來。

溫濯被池斂強行帶回太清山後, 這七日一直都被鎖在此處。

赤.裸上身,皮膚蒼白如雪,手腕上兩道赭紅的勒痕,即將被冷硬的鐵割開皮肉,他被扣在鐵環之中,像個怙惡不悛的階下囚。

擊鼓鳴金之後, 兩族交戰在即,他和狐妖勾連的事情這幾日被傳遍了整座太清山, 理所當然是通敵的罪人。

池斂起初要罰他鞭刑,但這人就好像不怕疼似的,溫熱的血都快把寒池的冰給澆化了,也一聲不吭。

待池斂停了手, 溫濯就用那雙淡漠的眸子看她, 聲音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打夠了, 放我走。」

「你的功法快要突破大乘期了, 」池斂不予理會, 只對他說,「往後,你會感謝我的。」

過了三五日,溫濯也不說話了,人垂著頭動也不動,行將就木,巡衛路過天池,總要上前去掐著溫濯的臉,確認他的脈息。

溫濯還活著。

他只恨自己還活著。

但他還是要活著。

有人在等他。

就這樣被鎖了七個日夜,終於在第七日的子時,巡衛拿了串銅圈鑰匙過來,挨個解開了天池的鎖鏈。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