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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乘嵐點點頭,斬釘截鐵道:「你是受人催眠的探子。」

相蕖:……

他竟一時失語,半晌,他看著乘嵐一本正經、言之鑿鑿的模樣,艱澀地說:「這是你從我記憶中讀出來的……?」

「正是。」乘嵐將一切娓娓道來:「在無意湖邊時,我發現了你的識海中有被人設下術法的痕跡,一旦你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便會道心破碎,陷入混沌。在那之後,我幾次使用幻術侵入你的識海,終於抹去了其中的術法,也確認了你確實對此並不知情。」

他似乎怕相蕖對此不安,露出安撫的笑容,溫和道:「既然確認你並非作惡之妖,本性不壞,縱然曾經是為人所惑,好在尚未造下惡孽,我自然無需像從前那般事事警惕。」

頓了片刻,見相蕖仍是沉默無言,他便道:「待我辦完事,我會送你回霜心派,抑或是……」憶起相蕖初至魔域時,那般興高采烈地逛集市的模樣,又說:「你若想要暫留魔域,我也會為你安排,就像玉灩那樣呆在這裡,也好。」

相蕖似乎發呆了半晌,最終忍不住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懷疑自己,我比誰都清楚——」

乘嵐目光鼓勵:「說來聽聽?」

相蕖頓時忍氣吞聲,頗有幾分阿諛諂媚地說:「我只是漁村來的一隻小妖,真尊你都看了我的記憶了,怎會不知我的真身?這話問得真是多此一舉……」即便他心裡氣得想噴火,如今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咽下這口氣去,對乘嵐虛與委蛇。

幸而這副作小服低時都難掩陰陽怪氣的做派,乘嵐早就熟悉了,安撫他道:「我並不知道你的真身,你的記憶……不多。」他本想說一個『乏善可陳』,然而字到嘴邊,到底覺得不妥。

「但我能感知到,你乃花妖,本就不是嗜血暴虐的族類,又應運天地靈氣而生,合該是祥瑞之妖。卻在不知何時被人鑽了空子,在你識海中設下術法,操控你的意念,我思想向後,應該是那人所為。」乘嵐瞥了他一眼,提起舊事:「無意湖邊,你偷聽了不少事情,應當明白我說的『那人』是誰。」

相蕖聽他又提起無意湖邊偷聽之事,再囂張的氣焰也被撲滅了,冷汗直流,遲疑道:「……是魔尊紅沖,對嗎?」

他頭一次如此置身事外般地講出自己的名字,『紅沖』這兩個字在舌尖跌跌撞撞幾番,終於絆出了齒間的一刻,他才察覺到,原來他對這個名字如此的陌生,卻又如此的親切。

誰料乘嵐確實眉頭一緊,糾正他:「不是他。」

不等相蕖發問,乘嵐搖了搖頭,全然不似玩笑地說:「流言中的那個人,絕非紅沖。」

倒是難得,能從乘嵐口中聽到一句愛聽的話,相蕖對此十分認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順水推舟地問:「何出此言?」

他原本期待著,雖然自己曾經作下惡事,與乘嵐刀劍相向,但或許自己的品德也多少獲得了乘嵐的認可——至少自己絕非碧衣賊主人那般,連對待手下都如此嚴苛暴虐之人,乘嵐許是知曉這一點。

然而,乘嵐淡淡道:「我說了,因為我殺了紅沖,我確認他已經死了。」

相蕖立刻拉下臉,語氣不善:「真尊何其英明。」心裡卻是若有所失,仿佛一條失去方向的小舟,靜靜漂在漫無邊際的海中。

乘嵐沒接話,面沉如水。

相蕖心有芥蒂,自然也沉默下來。

自從落入熔岩中,稀里糊塗地看了三段碎片化的記憶,他似乎總是做些不符合他本性的事情。

他知道了是自己害文含徵在先,因而不再執於復仇,或者說,他認了。

愧疚也好,懊悔也罷,他本應比乘嵐更希望從前的事到此為止,劃上句點,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欠、互不招惹。

可他卻忍不住比以前更想試探乘嵐的心意。

不像文含徵記憶中的那個師兄,青澀得掩飾不了自己的心緒,現在的乘嵐宛如一座沉而靜的山,相蕖能看到的永遠只是乘嵐願意展露的片葉,如管中窺豹,似霧裡看花。

他費盡心思琢磨乘嵐,也看不透乘嵐的想法,漸漸地,甚至連自己的心都參不透了。

只是一句話沒搭對,二人間仿佛又陷入了劍拔弩張。

良久,乘嵐先撇開了話題,狀似隨口道:「那術法,我現在可以教你。」

相蕖就坡下驢,應道:「好。」

只可惜,氛圍到底不似先前那般愉快了。

約摸是意識到了無意湖邊時,自己下手太過於不留情面,以至於相蕖如今仍心有餘悸,乘嵐並不再做出要入侵相蕖識海的模樣,雙手背在身後,從容地吩咐:「抬手,試著入侵我的識海。」

相蕖大吃一驚,心中暗叫:真是命好!若不是他已經擱置了報仇的心,必定藉此機會取走乘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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