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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魔氣掛在空中,扭得活像只為了破繭而出而擰成了麻花的蝴蝶。

乘嵐瞥了一眼,說:「我能提他,但你不能,明白了嗎?」

相蕖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為這「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不公平規則生氣,滿腹的疑惑得不到解答,他好奇得什麼都肯答應,連忙點點頭。

乘嵐於是把他平放在自己的身側,但仍未解開嘴上的封條,自顧自地捏著花瓣發呆。

他目不能視,自然不知乘嵐的動作是如何的繾綣懷念,只是聽著乘嵐揉搓花瓣的聲音,深覺乘嵐境界雖高心眼卻小,何至於這般虐待自己的屍身泄憤。

他能怒不能言,只能恨恨地翻了個白眼。

「這把刀是他的遺物,還有這些……」乘嵐的話至此微微一頓,似乎他甚至不曉得這是花瓣,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狀似白絹的東西,但他仍細緻地、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雪白的花瓣。

良久,仿佛那冰涼柔滑的花瓣都沾染上了他掌心的溫度,才繼續道:「不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也是他專門留下來的。我拿到這把刀時,還以為這是他平日裡常用的揩布,於是用它們把刀包裹了起來。」

他沉默下來,良久,才悵然出聲:「若我早些知道就好了。」

第22章 終夜未展眉(十一)

乘嵐愛撫著掌心中的花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默然不語。

相蕖也說不出話了,但主要是被乘嵐微妙的話語給嚇的。

這對嗎?

這不對吧?

乘嵐這態度像是跟他有仇嗎?怎麼倒像是有愧,抑或是有情……既然有情又為什麼要殺他?還是正因親手殺了他才心生愧疚和情愫?

縱然他心中有有數不清的疑問,迫切地想要得到回答,卻被魔氣封住了嘴。

他生怕乘嵐觸景生情,忘了旁邊還有一個自己,為了引起乘嵐的注意,扭得活像條離了水的魚。

餘光里有一條瀕死打挺的魚,多少影響了本想獨自傷懷片刻的乘嵐,他嘆了口氣,不得不解開了相蕖嘴上的魔氣封條。

「你到底為什麼要殺他?」相蕖迫不及待地問。

乘嵐瞥了他一眼,沒應聲,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膝上長刀。

相蕖的身體還被魔氣捆著,不能擅動,只能勉強用肩膀拱了兩下乘嵐的腿,表示自己的催促之意。

他追著乘嵐的視線,把一張神色變幻莫測的臉送到了乘嵐視野里,乘嵐是想無視他也不能。

但這個問題乘嵐不想回答,於是伸出手指按在相蕖額頭,默默地把那顆腦袋推遠了些。

「藏官刀有它自己的靈性,那日你陷入熔岩,應當也是藏官刀所為,只可惜——我也並不全然知曉其中奧秘,不能為你盡數解惑。」乘嵐自顧自回答起上一個問題。

他想起相蕖失明一事,繼續道:「你腦海中的催眠術法其實並非由我解開,而是由藏官刀,是以昨夜你在山上昏迷,我只能再用藏官刀喚醒你。」

只見方才被推得滾遠了幾圈的相蕖,又像個竹筒一樣滾了回來,恰好撞停在乘嵐膝頭。

相蕖接話:「所以,是藏官刀奪走了我的眼睛?」他睜著一雙失去了光彩的烏黑眼睛,無神地望著乘嵐的方向。

乘嵐輕嘆一口氣:「正是。」

他總算正面回答了一回問題,相蕖連忙趁熱打鐵,問:「那你商量商量,讓他把眼睛還給我?」

話語甫一出口,他又平白覺得有幾分憋悶:憑什麼自己的刀還要乘嵐去商量?就算是自己強取豪奪來的,乘嵐不也挖了他的眼睛嗎?憑什麼他的眼睛在乘嵐那就那麼聽話,這把刀在他這裡卻這麼有主意,天道何其不公!

憶及此事,他便又問道:「那你的眼睛又是哪來的?」

話音剛落,他立刻閉緊了眼睛,做好咬牙忍痛的準備,生怕這問題又惹得乘嵐大發雷霆。

然而,這一回,乘嵐倒是沒再發怒,抑或是將情緒壓抑在心中,至少神色仍然平靜,低聲道:「是程珞杉告訴你的。」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相蕖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程珞杉是誰。

「他太偏激,你若輕信他的話,遲早跟著他一起鑽進牛角尖。」乘嵐淡淡評價。

不等相蕖替程珞杉反駁兩句,他又說:「自從紅沖死後,他一直固步自封,不願接觸外人,唯獨喜歡騙你這種無知小妖。」

縱然相蕖亦知,程珞杉的話語不知真假幾何,可乘嵐說他「無知小妖」,他立刻忘記了方才的教訓,反唇相譏:「說得好像你就坦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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