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此言既出,乘嵐與師小祺不約而同地問出聲,只不過乘嵐僅僅是心有疑惑,師小祺則是急赤白臉地脫口而出:「你想把我扔給別人?」
紅沖十分莫名,反問他:「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你留在身邊?」
他這麼一說,師小祺才想起,紅沖確實曾言要找個朋友問問哪裡能幫到他,是那時他六神無主,下意識地當成了自己去處落定,一顆心方才安穩不久,如今美夢破碎,又摔成了一地眼淚。
「怎麼說哭就哭?」紅沖嘖嘖稱奇。
乘嵐這下算是知道,為什麼此人長著一雙如此醒目的桃核眼了。
他總不好看著紅沖帶來的人在自己眼前哭天抹淚,只得對師小祺緩和道:「你別急,他就是……」話語一頓,且不說他不能擅自為紅沖做主,更何況,捫心自問,紅沖的行事作風實在太過隨心所欲,這番性格不宜為人師表。
沉吟片刻,他只好續道:「他就是如此鐵石心腸。」
師小祺還期望著乘嵐能勸上兩句,這回是徹底說不出話了。
他哭起來很安靜,看著是十分慘烈,但沒什麼聲響,一邊淚如泉湧,一邊暗自調息,倒是十分省心。
紅沖看不見,便當做沒這回事,對乘嵐道:「他是三靈根,我建議他轉修木靈根,可我不懂,總得給他找點木靈根修出了門道之人瞧瞧。」
乘嵐一怔,卻不大讚同——紅沖樂於助人,他沒甚好說的,可轉修其它靈根對修士而言可不算小事,貿然給出建議,若是聽者懦弱,最後少不得要將責任全推到建議者的身上。
他生怕紅沖惹上怨恨,就不肯對師小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正色問:「他到底是誰?」
紅沖答:「昨日天擂台下北坎位,手持雙劍的無名少俠。」
倒也巧,昨日師小祺與文含徵、紅沖先後切磋時,乘嵐尚未趕到校場;待得乘嵐到場,沒兩句話的功夫,師小祺就跟著紅沖溜走了。唯有邀戰紅沖的兩句話功夫,二人同時在場。
只可惜,一個是橫空出世風光無限,一個卻輸贏皆沒能引人矚目,自然只有後者注意前者,前者卻不曾留神後者。
幸而乘嵐記憶過人,略一回想,仍然明白了眼前人身份。
他不知霜心派內務,自然不曉得紅沖是顧忌著師小祺心有芥蒂,只覺得實在費解——又不是沒有名字,為何要把話說得如此拐彎抹角?
然而,他還是順著紅沖的說法,微微一笑:「哦,原來是雙劍少俠啊,在下乘嵐。」他一頓,忽地反應過來:「你居然是三靈根?」
師小祺聞言,頓時臉色更白了幾分。
卻聽乘嵐讚嘆道:「三靈根還能在如此年紀結丹,你很厲害啊。」
第42章 殺露官藏命(六)
本以為又是一道晴天霹靂,卻不想是一陣和煦春風。
師小祺難得聽一句不帶任何對比、惋惜的純粹誇讚,一時怔在原地。
紅沖說:「是,我也這麼說,只可惜他偏偏想學我的神通。」說著,他拎起師小祺一側的手,輕點掌心,指著不曾有亮起經脈的中指道:「可他又沒有火靈根,所以我才問你有沒有能教他的木靈根之人。」
乘嵐見他動作,眼神一亮,好奇道:「這是什麼術法?有意思。」
紅沖隨口道:「我自創的。」
「怎麼做?」乘嵐立刻伸出自己的手,只等著紅沖也來點上一下他掌心。
「不難。」紅沖卻沒動作,直接講道:「凝神,將經脈中的真氣分類剝離,逼入手指,大概就像你給我盤頭髮那樣。」
他很大方,肯將術法直接教授,卻也很小氣,抓住機會就要笑話一下乘嵐。
乘嵐一顆心撲在術法上,顧不上與他爭口舌。他按照紅沖所言,卻並無感覺到任何剝離真氣的阻力和困難,真氣自經脈中穿過,與平日裡使用術法無異。
只不過,他的經脈被真氣點亮時,就與紅沖和師小祺的情況都大有不同了。
二人皆屬於三靈根,無論體內三種真氣屬性如何、份量多少,無不是擰成一團到手掌,直至手指才分開。
而乘嵐的真氣,自手臂處亮起便是凝實而輕盈的一股,順著經脈直至食指指尖,又又有一絲與體外纏繞在無名指根部。
「很準確。」乘嵐道:「我是風靈根,由金靈根與木靈根所變異,而我五行偏金。」
變異天靈根是比五行天靈根更罕見的資質,師小祺這些年來,也只在兩個人身上看到過,一者為乘嵐,另一人就是師仰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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