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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繃的神經終於斷裂,因為只是眨眼之間,烈焰聲勢猙獰而又靈巧地卷過他懷中,帶走了那屍身。

乘嵐目眥欲裂,再也顧不上旁的,旋身落入熔岩之中,想要把紅沖撈出來。

連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他心裡怕的,究竟是紅衝口中的「火山爆發」,難道這也是紅沖的後手……還是他只不過單純惦記著,將紅沖好好下葬。

然而,無論他如何悍不畏死地沖入火海,皆是徒勞。

那陣若有若無的暖風化為一股無形的力量,溫和地將他推出來,一次又一次,越來越遠。

他被推下山,翻過山脈,一直推到了海灘上,甚至幾乎快要被推到海里。

終於,他耳邊傳來撼天震地的一聲巨響。

火山還是爆發了。

乘嵐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都已經殺了紅沖,還是會落到如今這個結果?是紅沖又騙了他——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呢?

遠眺山頂,只見噴湧出來的不只是熔岩烈火,還有一朵雪白的花骨朵。

它伸得很高,幾乎都快要夠到了天上,長得也很大,幾乎有整座山頭那麼大,大到這個島,都幾乎無法盛下它。

緩緩盛開時,雪白鑲著紅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舒展開,幾乎蓋住了整片天空。

花瓣垂落下來,就這樣在海里勾勒出一道幾近結界的印,拘住了海面上蔓延的烈火。

火勢因此而收斂,但即便如此,乘嵐仍然覺得,自己幾乎身在沸水之中。

他仰頭看著那朵蓮花,一刻也捨不得移開眼。

那朵花和乘嵐見過的所有蓮花都不一樣,格外漂亮,也格外親切。

哪怕乘嵐不知該如何形容,一朵花與另一朵花,該算是有什麼不同。

但如若日日瞧著看著,時不時放在掌心憐愛地把玩,總能看出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特別與可愛來。

曾經在私宅的池塘中,乘嵐路過時,它會輕輕探出一片葉,絆住乘嵐的腳步;還有時,它會故意使壞,把乘嵐拖進水裡,胡天胡地。

而這一次,蓮花一點一點消散,最後只剩下花台化作一道流光,划過深紅色的夜空,像一顆星星。

乘嵐的目光緊緊追著那道流光,最終落進自己的手中。

光華散去,露出本相,原來是藏官刀,刀頭還束著幾縷白絹,和紅沖從前用來束眼的絹布如出一轍。

乘嵐總覺得白絹裡面似乎還裹著什麼,翻開一看,頓時怔得久久無言。

是那枚長命鎖。

鎖上刻下兩行小字:願兄千萬歲,無歲不逢春。*

紅沖是真心相信著他終有登仙之時。

卻不曉得,他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春天了。接下來,大抵還有很多個再也分不清的春夏秋冬。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再好的時節,再漫長的生命……

皆非乘嵐所求。

*願兄千萬歲,無歲不逢春。化用「願君千萬歲,無歲不逢春。」出自李遠的《翦彩》

第83章 況復此心同(一)

一位義士手刃魔頭,還將魔教中人盡數驅逐的消息,不知怎得,在仙門與塵世中紛紛傳開。

在曾經的楓靈島,如今已更名為靈島的地方,魔頭布下天羅地網,卻還是不是義士的對手,身死魂消之際,不惜引爆火山。

一場浩劫之後,引心宗自然覆滅,仙門中人難免喟然嘆息,但塵世甚少受引心宗照拂,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反倒是在那之後,持續多年的戰亂總算停歇,人們安定下來,又接連逢了幾個風調雨順的好年。

幾代人過去了,日子過得逐漸好起來,能夠安居樂業,塵世自然對仙門中的那些瓜葛更不放在心上,最多只是當作個茶餘飯後的故事,說來求一樂。

譬如,街頭起了爭執的稚童們沖玩伴撒氣:「你再這樣,晚上我要叫大魔頭紅衝來打你!」

玩伴做了個鬼臉:「那我就叫長生劍尊來!劍尊隨隨便便就把你叫的大魔頭打跑了,哈哈哈!」

幾個孩子們便鬧到一塊去。

街邊的茶館裡,坐在二樓的青年男子聽到了下面的玩鬧之聲,眼神淡淡。

而他對面,一個衣裳雪白的少男坐立難安,見青年似乎面色不虞,連忙詢問:「仙長,是茶太苦了嗎?都怪我手藝不好,也沒什麼好茶葉可以用來招待仙長……」

「無妨。」青年仙長將盞中茶一飲而盡,輕輕放在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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