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淮手中的弩箭調轉方向,對準了一步步走近自己的神秘女子。
分明看不清她的容貌,壓迫感和刻骨的怒意卻將卞淮籠罩其中。卞淮的思緒混亂成了一團,居然被女子的氣勢逼得後退了一步。
「穆天野!」
卞淮只聽到女子突然大喝了一聲。
穆天野立即應聲:
「聽著呢!」
「這裡只有卞淮是真的!」
卞淮一時之間沒聽懂她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九環刀的刀光配合著雪亮劍影,剎那之間席捲了整片空地。
血霧飛濺,不消片刻功夫,依舊站著的除了卞淮,只剩下穆天野和神秘女子。
變故陡然,卞淮甚至沒來得及重新射出下一支弩箭。
女子面前的白紗被染上了斑駁血紅。鮮血順著她手中長劍滴落在地上。她的身後,穆天野隨意地抹掉了濺在臉上的血珠,留下一抹殘紅。
「你們,你們殺了我的弟兄……」
十四年前的噩夢似乎再一次在眼前重演。寰天淵的教徒當年就是那樣在他眼前屠殺著鈞羽堂的師父和弟兄們,直到血紅色染盡落羽澗。
卞淮被憤怒和絕望在此籠罩,他雙目赤紅,渾身戰慄著,手指顫抖到甚至連弩箭的機括都按不下去。
下一秒,女子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晚風吹開帷帽白紗,面簾之上,女子的墨色雙眸猶如寒芒:
「少盟主,寰天淵擅長易容術,你可曾聽聞?現在,冷靜下來,然後撕開他們臉上的人皮面具看看吧,看看他們究竟是昔日與你一起逃出落羽澗的兄弟,還是真正的魔教!」
第117章
桀驁世家俠客:她看的是曾經的自己
她都在說些什麼啊……
卞淮此時根本顧不上架在自己脖頸側的長劍,混亂的大腦用盡全力思考,想理解面前女子所說的話,眼前閃過的卻是這十四年之間的種種細節。
那些原本沒在意的反常,在今夜被女子的話串聯成了真相,一個令卞淮無法理解也難以接受的真相。
長劍淬著寒意貼在他的頸側,引著他重新認真地辨認劍鞘上的花紋。
白玉劍鞘上雕刻著被藤蔓纏繞的彎月,仔細一想,十四年前那位救下他的大俠,手中的長劍劍鞘上雕刻著相似的紋路。
卞淮的視線順著劍鞘上移,最終與神秘的陌生女子對視。
「那位大俠……他是誰?」
他終於顫聲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十四年依舊沒得到解答的問題。
女子漆黑雙眸此刻怒意褪去,眉宇之間是令卞淮不敢直視的悲哀神色。
她冷聲說:
「月寧明,南城月家家主,你口中的魔教同僚。」
怎麼會是這樣。
卞淮雙唇顫抖,驚愕難言。而月予憶的身後,穆天野卻沒打算給卞淮更多的思考時間。
他從地上撈起了一個剛被九環刀抹了脖子的「鈞羽堂弟子」,拎著他的衣領走到了卞淮面前,乾脆地問: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人皮面具會不會撕?」
卞淮盯著那張泛著青紫色的臉,強迫自己不能在此時移開視線。
他認得這張臉,這是鈞羽堂外堂的兄弟,當年從落羽澗往外跑的時候,他還替自己擋過魔教的攻擊。
十四年後再次重逢,才知道鈞羽堂的兄弟們這些年一直蟄伏在落羽澗,只等著一個復仇的機會。
他們見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表情是那樣的喜悅、那樣的興奮,一切都和十四年前一樣,就好像鈞羽堂沒有遭受那樣的滅門之災。
這怎麼會是假的?
月予憶收回了長劍,卞淮的神色依舊一片空白麻木。穆天野搖搖頭,伸出手探向手中屍身的耳後。
寰天淵的易容術精妙,凡人難以看破。穆天野找了半天,終於找准了位置。他用力地撕扯,將人皮面具扯了下來。
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張卞淮從未見過的臉。
但他認得這張臉上的刺青,那是寰天淵教徒的標識。
卞淮踉蹌了一步,手中弩箭脫力掉下。他空洞著雙眼,低頭看著一地的屍骸。
然後,他緩緩蹲了下去,用顫抖的手探向他們的耳後。
他們……到底是誰?
一張張人皮面具被撕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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