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俠,她……她是從褚鴻振手中逃脫的月家人嗎?」
穆天野苦笑一聲,盯著卞淮布滿血絲的雙眼回答:
「她沒有你那麼幸運。」
……
「真聰明,知道找個曬不著太陽的陰涼地兒。」
穆天野撫摸著點點的馬鬃誇讚著。
他手中拿著月予憶的帷帽和面紗,已經乾涸成褐色的血跡沾染在了白紗上。
「買少了,面紗還有一條,幸虧隨身帶了皂角。旁邊有水源,我看看能不能收拾一下,等到了前面的鎮子再買新的。」
「你居然還隨身帶皂角?」
月予憶有些詫異地問。
穆天野揚起眉毛,得意地回答:
「那當然!我敢說,整個武林找不出行囊比我更齊全的人。正好我上水邊洗個澡換身衣服,不許偷看啊!」
他笑著說完,就帶著帷帽和行囊離開了。
月予憶此時已經下了馬,站在卞淮面前。
卞淮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待面前的女子。
聲音滯在喉嚨中,最後卞淮只能幹巴巴地念著她的名字:
「月予憶。」
「嗯。」
「……對不起。」
「不必對我道歉,是褚鴻振對不起我們。」
「你現在是……鬼?」
「對,我已經死了。」
卞淮沒再多問,如今的他沒有多問的力氣,也沒有多問的資格。
他自嘲地扯起了嘴角:
「認賊作父了十四年,我這一生還真是荒唐。」
「你還沒到說這句話的時候,你的一生還很長。卞淮,我和穆天野要在全武林面前扳倒褚鴻振,讓所有人認清他的真面目。你能幫我們嗎?」
卞淮不加遲疑地點頭:
「我這條命是月前輩救下來的,現在當然樂意還給他。」
月予憶輕輕搖頭:
「我爹救下你,是想讓你好好活著。如今你是鈞羽堂仍未從武林中退場的最後證明,活下來,走下去,這才算對得起我爹。」
她的面容此刻沒被白紗遮掩,卞淮盯著她的雙眸,低聲說:
「你和月前輩長得很像。」
「是嗎?似乎很少有人這樣說。」
「眼神,你和月前輩的眼神很像。」
一樣的清澈、一樣的堅定、一樣能為了正義赴湯蹈火。
卞淮的眼眶泛紅,沉默半晌,堅定地說:
「月姑娘,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
穆天野回來的時候,月予憶已經和卞淮聊得差不多了。
他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華貴囂張的風格。把洗淨的帷帽和面紗搭在了點點的馬背後,穆天野取來另一條乾淨的面紗,遞給了打著油紙傘的月予憶:
「委屈一下,等會兒就能買到新的了。前面到哪兒了,我看一眼輿圖。」
月予憶接過面紗,重新戴上。
卞淮沉聲說:
「穆少主,褚鴻振絕對不止安排了我在路上攔截你們。現在褚鴻振肯定想不到月姑娘還……還在世間,這是你們的底牌。」
「這是我們的底牌。」
月予憶看著卞淮,認真地糾正了這句話:「這是我們一同的底牌。」
卞淮一怔,明白了月予憶的意思,用力地點頭:
「沒錯!」
穆天野倚著點點,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他走近了一些,在卞淮的肩上用力拍了一下:
「月家的事就是我的事,現在月予憶把你當自己人,那我也把你當兄弟。卞淮,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把我們直接送到群英盟去?」
卞淮被穆天野用力捏著肩膀,疼得嘶聲,卻不好多說什麼。那支暗箭的事,穆天野還沒找他算帳呢。
他強忍著開口:
「穆少主,你說的這件事太難了。往前到群英谷還有一千多里的路,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有多少被褚鴻振設下的險境。我來之前,褚鴻振叫我不惜一切代價殺了穆少主,防止他和寰天淵裡應外合奪取中原武林。」
「我呸。」
穆天野忍不住啐了一聲:「這個老畜生還真會作戲,想和寰天淵裡應外合的難道不是他自己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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