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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一時之間,謝元清哪裡舉得出來許多例子。他想了半晌,終於答道:「按例,應在公主出降時修建邑司,供公主與駙馬居住,但殿下是直接入了我府中。如今殿下要走,可想過住在何處?」

端惠微微一笑:「將軍說的這點,我早想到了。在邑司建好之前,我於巡防營中暫住即可。」

「那怎麼行!」謝元清下意識否決道,「軍營中都是男子,多有不便。」

「謝將軍從戎日久,又剛練兵回來,怎的竟忘了軍中之制?」端惠愈發覺得奇怪,「我身為統領,有自己的牙門,有何不便?」

謝元清無言以對,冥思苦想之後,仍找不出別的由頭來阻止她。他垂下頭,頗為懊喪的模樣,攥緊了手中的帳冊。

半晌,他終於放棄了尋找新的藉口,低聲嘆了口氣:「殿下,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端惠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得困惑:「什麼?」

她臉上滿是迷茫之色,謝元清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媚眼拋給瞎子看」,他兜兜轉轉地迂迴了半天,合著端惠一句也沒聽懂。他索性把帳冊扔到箱上,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殿下,我後悔了,」他劇烈的心跳和低啞的嗓音響在她耳邊,「我不想跟你和離。那一紙放妻書,能不能……就當它沒存在過?」

端惠緩緩推開他,仰頭注視著他的雙眼,目光堅毅一如往昔:「但你已體會過了,我沒法成為你想像中的妻子。我做不到相夫教子,哪怕是在朝堂紛爭之中,我也絕不可能偏袒你。」

「我知道的,從前種種,都是我不好。」

一個為保大盛安穩寧願遠赴異國他鄉和親的公主、一個不顧自身安危衝進火場營救百姓的巡防營統帥,又怎會因為區區一樁婚事,輕易改變自己的立場?

是他忘記了——他被她吸引,本就是因為她胸懷天下、堅韌勇毅。

既然愛她剛正不阿、愛她心系黎民,他又怎能苛求於她,自私地祈求她為謝家的利益讓步?

謝元清的眼神不再躲閃,他認認真真地回望著端惠,一字一句道明心意,珍而重之地承諾道:「殿下盡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保證絕不會再有半句阻攔。」

將軍府之中,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有那夜出現在謝府的程占彪等人在困惑,謝將軍與大公主的和離之事,怎麼又沒了後文。

秋意愈濃,寒冬漸近,天愈發地冷了下去。

生長在道旁的樹,葉子近乎已落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寒風蕭瑟之中,一位行腳商停在丞相府的大門外。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小心保存的畫像,向家丁低聲說了些什麼;家丁聽完,匆匆地跑進去報信。

不過片刻,仲明親自前來,引他入府。

商人顯然是第一次步入此等高門貴府,並不敢四處端看,只管低著頭跟在仲明身後。踏過許多石磚,邁過幾道門檻,終於進了正廳。

只聽仲明喚了聲「大人」,商人連忙長長一揖見了禮,眼角餘光只瞥見主座之人的白色衣袍。

「不必拘禮,」顧景曈將他的侷促盡收眼底,緩和了語氣道,「坐吧。」

商人愈發惶恐,又躬了躬身:「不敢,不敢。」

顧景曈見他如此,便也不再相勸,開門見山道:「聽說你有一些關於阿闌的極重要的事,要當面稟告與我。」

「正是如此。」商人哈著腰應諾。他雙手將那畫像捧過頭頂,道明自己的來意。「聽說大人在尋這畫中的女子,草民或許能提供些許線索……」

仲明無奈地嘆息一聲,扶額道:「你在京中沒聽說麼?我們大人早把姜姑娘找回來了,哪裡用得著你在這裡做事後諸葛。」

這商賈先前賣了半天的關子,只說是與姜姑娘有關的十分要緊的事,至於具體是什麼,誰問都不肯說,非要見顧丞相。若早知是這個,仲明也就不帶他進來了。

「啊?原來已經找到了……」商人的話音低了下去,難掩失落。

尋人畫像上寫著「提供線索、必有重賞」,他才巴巴地趕了過來。他沒敢報衙門,更沒敢告知門口的家丁,唯恐有人搶了他的賞錢——沒想到,終究還是來晚了。

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又自我安慰似的嘀咕了一句:「也是,醉生樓那種地方,去的人也不只我一個……」

「你說什麼?!」顧景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中的詞句。

醉生樓,這個名字,決計不是什麼好去處。

「草民剛剛在說……醉生樓。」商人被問得一懵,「姜姑娘不是在醉生樓中找到的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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