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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百川深吸口氣,那語氣光是聽著就叫人遍體生寒:「有,我的。」

周雲禮心裡不可控制地冒出來倆字:「完了。」

遺囑公布了。

這倆字被宴百川聽得清清楚楚,他側眼用餘光看著病床上的周雲禮,傳音問:「醒了?我還以為你畏罪潛逃,打算與世長辭呢。」

不才,確有想過。

但他對宴百川說的是:「沒有,我醒來很久了,只是剛剛才能聽見你們說話……我的身體怎麼了?」

他本來不想問這個的,因為知道自己的身體肯定不怎麼樣,不然楊成不會把遺囑都拿出來了,但他又實在好奇。

宴百川陰陽怪氣:「挺好的,夠讓你再折騰一次,然後就能換一副新的了。」

周雲禮識相地沒有說話。

能連上傳音就說明魂魄已經不是那麼虛弱了,跟身體能夠產生一些聯繫,於是周雲禮就過上了只能聽不能看的日子,每天能交流的也就只有宴百川一個人,偏偏宴百川這回被他氣狠了,不愛理他。

他自知理虧,這種事一次沒成,就只剩下作繭自縛,他對宴百川發不了脾氣,只能忍受宴百川對他發脾氣,偶爾打了一肚子草稿想跟他緩和一下關係,奈何宴百川不領情,兩句話就能給他撅過去。

可是在照顧他這件事上倒是輕拿輕放不遺餘力。

魂魄跟肉身的聯繫日漸強烈,他身上插著的一堆管子也逐漸被拆下去了,有一次他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臉上好像有點熱,還以為是屋裡沒開空調,直到一股溫和的小風吹在臉上,他才反應過來那是陽光。

他開始有感知了,恢復了一點觸覺。

從能連接傳音到他抬起第一根手指之間其實沒用太長時間,也就四五天,他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眼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

周鈞儒本來覺得這件事應該跟柳葉說的,但是就在他見到周雲禮的那天,毫無反應的周雲禮生命體徵忽然開始增強,大腦明顯活躍起來,這預示著他醒過來的機率將會大大增加。

周鈞儒於是悄悄將這個消息隱瞞下來了。

不出他所望,五天後的一個夜晚,周雲禮「醒了」。

彼時周鈞儒正在旁邊辦公,屋子裡沒開燈,只在桌上亮著一盞檯燈,他剛跟人開完視頻會議,這會兒正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資料,準備再奮鬥兩小時把提案寫了。

可能是父子之間心有靈犀,他剛端起杯子就感覺到一股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頭往床上一看,對上周雲禮複雜的眼神。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淡定的喝了口咖啡,又看了一眼,發現周雲禮不只睜開了眼睛,甚至頭部還極其不自在的往另一邊偏了偏,他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趕緊放下杯子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雲禮?你醒了?」

周雲禮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艱難的點點頭。

宴百川陰魂不散,就在那站著。

周鈞儒渾身緊繃的弦都在這一刻鬆開了,他仰頭喘了幾口粗氣,按響床頭的召喚聆還不放心,嫌醫生護士來得慢,於是乾脆出門去找。

周雲禮目送他難掩激動的背影,然後把目光落在床邊那人的皮鞋上。

宴百川雖然不怎麼跟他搭話,但是晝夜不離他身邊,白天以朋友同事的身份過來探望,晚上就隱去身形留在病房。

宴百川料到他這兩天會醒,所以看見他睜眼並沒有怎麼驚訝,抬頭跟他四目相對,周雲禮有點心虛地別開了目光。

宴百川看見他平安無事,心裡那點擔憂終於消散乾淨了,便只剩下不爽和氣憤,扭頭就要走。

「等等。」

周雲禮二十多天沒說話了,嗓子乾澀的要命,一開口跟含了一口沙子一樣,又啞又吐字不清,但宴百川聽懂了,周雲禮不敢抬頭看他,只能看見他的鞋尖又轉向了自己的床。

他潤潤喉,說:「我那天……」

「快快快!我兒子醒了!」

周鈞儒把醫生護士連拖帶拽地帶來,生生打斷了周雲禮的話,幾個醫生護士圍過來給他做各種檢查,屋裡的燈全打開了,周雲禮眯著眼睛看不清宴百川,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拉去做各種檢查,於是在傳音里說:「我沒想過怎麼樣,百川,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醫生護士把他從床上拆下來,搬上帶輪的病床推往病房外,宴百川側了個身讓過去,周雲禮迎著還不能適應的白熾燈看他,只能看見他一個半透明的背影。

第81章 月光(結局)

宴百川嘆口氣, 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拿著手機給群里那群恨不得全都擠過來侍奉床前的孝子們報平安:周局長醒了,平安無事。

群里寂靜一瞬, 接著炸開了鍋。

李正蹊的電話第一個打過來:「吳蓉蓉投胎去了。」

伏蒼的事情結束後吳蓉蓉又頂著薛如絮的身體把身後事交代了, 然後徹底離開。

薛如絮最後是因突發性腦梗死的, 跟周雲禮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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