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要打他,他馬上改口:
「別別別,不貧了,你是不知道,這老獨眼早就已經出去自立門戶了,柳三水失蹤之後他就帶人跟玉京子爭盤口,那玉京子好歹也是柳三水的親閨女,狠人一個,能把盤口平白讓給了他去?直接設計把老獨眼那一丟丟地盤給一窩端了,逼得老獨眼都跑到雲南那山溝溝裡頭不敢出來了。」
「老獨眼在雲南?」我問,「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了!老獨眼名氣很大,肯定能找到人。但現在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得跟你說明白了,」何瑜表情認真了下來,問我說,「你確定要去找他嗎,老獨眼可跟侯金山那種貪生怕死之徒不一樣,侯金山是純粹愛財,算不得正兒八經的盜門,五師的邊兒他都摸不著,頂多算一奸商,但老獨眼是真惡毒,你要是能跟他搭上什麼關係,那就證明你出不來這行了,你懂我意思嗎?」
我心說就一大爺有那麼嚇人嗎,匣子的事情我想繼續跟下去,不僅僅是因為上面的機關,還有那些帶給我的謎題。
如果說田笑參與了1951年那項秘密工程,當時除了路家行蹤成迷,其他家族長輩幾乎擰成一股繩,之中涉及的生意也是錯綜複雜,或許這些事情也和我外公有著莫大的關係。
凌晨睡不著,我回到臥室坐在桌旁開始用素描本畫孽搖鬼市圖,這幅圖我只看了一遍,所以我一邊回憶一邊用鉛筆打稿,試圖把圖的每一個細節最大程度地復刻出來,儘管我知道這是不大可能的。
在跟何瑜聊的這幾個小時內,我又想起了外公,因為1951年的那項工程,我不得不反覆聯繫到外公,除此之外,我還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那還是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外公突然說要出遠門一趟,就囑咐我媽回來照顧我,但我跟我媽久不見面,那一個月我過的高興又煎熬,做什麼事都畏畏縮縮地放不開,連叫聲媽都覺得彆扭,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
而外公也是從那次出遠門回來開始逐漸變得身體不好了,但他當初去了哪裡,無論我怎麼問,他都給我打哈哈搪塞過去。
現在一想,倒真有些奇怪了。
我走神走了很久,一抬手就差點打翻了身邊的茶杯,我趕緊穩住杯子免得紙張被打濕,然而當我再去看打稿的紙面,就發現紙的角落用鉛筆寫了一行數字。
我經常一邊想事情一邊畫畫,這是我的一個特殊習慣,經常是沉浸于思維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畫些什麼,但今天跟以往又有些不太一樣我習慣性地寫了一行數字,就像是形成了肌肉記憶寫下了這排數字4341951009。
等等!4341951009?這行數字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我在心裡默念了一遍:「4341951009,工程的名稱叫九環工程」
想起的一瞬間,我的頭皮都快要炸了起來,這行數字,明明是之前田小七跟我透露的九環工程的工程隊編碼呀!
1951年的工程..4341951
我的天,難道說1951年的那項工程跟四哥現在所進行的工程是同一項?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現在是2003年,什麼樣的工程才能進展長達半個世紀之久?這怎麼可能呢?如果1951真的是年份,那前面的434和後面的009是什麼意思呢?
這只是給予我的猜測,但並不是我目前最關心的,目前我最關心的是我怎麼會下意識寫下這行數字呢?!數字這種東西我從小就不敏感,聽也是那麼胡亂一聽,壓根沒有想去記憶它,沒去記憶的東西怎麼會形成肌肉記憶,並且在我走神的時候手會不由自主地寫出來呢?
但凡有點兒常識的人就知道,肌肉記憶和大腦記憶並不是單純的一回事,通俗點兒講,要形成完整的肌肉記憶必須通過反覆的運動,一個動作重複多次,可這行數字我能肯定是那天是我第一次聽到,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反覆練習。
我一時之間理不出來什麼頭緒,於是我趕緊用橡皮把紙上的數字擦掉,擦的時候我手都是抖的,因為我又想出了一個可能性。
會不會是暗示?
「第一次聽到」有沒有可能只是我認為的「第一次聽到」,而不是事實上的「第一次聽到」。
我想著,又覺得有些過於不切實際,如果想做到這一點,成本無疑是相當巨大的。
他需要在我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培養我的記憶,但這些記憶還不能夠提前顯現,必須要等我「第一次聽到」這列數字之後,大腦和手指才會開始工作,把這些信息在我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反饋給我,然而花費這樣大的代價讓我徹底注意到這一點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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