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魁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就連那些記憶都在瘋狂地吞噬著他的意識。
童懷已經完全分不清自己和司魁究竟誰是誰,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一陣雜亂無章且毫無規律的腳步聲驟然響起,那腳步聲輕輕重重,深沉不一,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伴隨著那粗重且急促的呼吸聲,房間的門被人猛地打開了。
童懷心中一緊,再次喊了一聲:「房冥?」
隨後,傳來了一聲輕微的笑聲,然而那人的聲音卻嘶啞得厲害,那看似輕快的笑,不過又是一個刻意的偽裝罷了。
一股濃厚且刺鼻的血腥味洶湧地湧入童懷的鼻腔之內。
房冥受傷了?
童懷的大腦還未來得及思考自己被束縛後的憤怒,心卻先不由自主地擔憂起那人來。
「阿懷,你醒了。」房冥的聲音傳來。
童懷敏銳地感覺到房冥並沒有走進,而是停在了房門口,不再向前一步。
童懷皺了皺眉頭,滿是擔憂地問道:「你受傷了?你是不是又失控了?」
房冥搖了搖頭,這才反應過來床上的人看不見自己的動作,於是笑著儘量放輕語調說道:「我沒事,就是擦破點皮而已,不疼。」
童懷又怎會不知是不是有事,他剛醒來時根本沒有聞到任何味道,直到房冥出現才有了這濃重的血腥味。血腥味是從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而房冥離他不近都能聞到,這只能說明房冥身上可能早已經是一片血紅,甚至鮮血在一滴滴不停地滴下來。
既然房冥不想說,童懷只得轉換話題問道:「權青他們人呢?」
隨著一聲腳步聲傳來,房冥走近了他一步,卻又停了下來。童懷滿心疑惑,不知道房冥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怕自己動手,還是已經傷到了難以動彈的地步。
他看不見,只聽到房冥說道:「他們沒事,我沒有傷害他們。」
房冥說這句話時,語氣輕快,好像在向他邀功一般。
童懷的眼睛被遮住,可聽覺卻變得異常靈敏,耳邊那呼吸聲越來越粗重,他抿了抿嘴唇,開口道:「房冥,把我放開,讓我看看你。」
房冥猶豫了許久,才拒絕道:「不好,你會跑了。」
童懷道:「我的手腳都被銬著,我怎麼跑。我只是讓你給我扯開眼睛上的布。」
房冥這下沉默不語了。
童懷又道:「你不敢看我?」
房冥乾笑了幾聲,聲音極小地否定道:「才沒有。」
聽著這心虛的回答,那顯然就是不敢了。童懷實在不明白,有什麼是不能看的,按照房冥那厚臉皮的程度,不至於不敢看他。
童懷的聲音冷了下去,道:「有意思嗎?你難道要鎖我一輩子?房冥,把我放開。」
房冥言簡意賅,沉聲道了兩個字:「不放。」
童懷只覺得頭痛欲裂,用力扯了扯手上的鐵鏈,掙扎間突然感受到脖頸上有東西。他又動了幾下,確定了那就是房冥給他的骨戒,被好好地串了起來戴在脖子上。
一想到骨戒,就不禁想起被欺騙,被生生掰斷手指,最後連死也死得悽慘的司魁。
童懷隨即平靜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有意思嗎?房冥,我就是司魁,是不是?」
房冥沒有直接回答童懷的問題,反而試圖轉移話題,說道:「阿懷,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一些吃的。」
看著他這般模稜兩可的答案,童懷心裡已然有了猜測,只覺得自己不管是身為司魁時,還是如今的童懷時,都那麼天真好騙。
「你一直都在騙我。」童懷神情恍惚,喃喃說道,「金弦早在之前就已經被你拿走了,我沒什麼好給你的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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