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照片飄到桌子邊沿,沈晴芸伸出手指掀開,瞳孔驟然縮緊。
「U盤裡有一些視頻,如果您想看的話,可以打開看看。不過,或許您看了會覺得噁心。」
助理已經將筆記本打開了,沈晴芸敲了兩下桌子,讓助理先出去。視頻播放的第二秒,一聲喘息溢出屏幕,筆記本被啪地合住。
「這些是他發給我的騷擾信息,我都列印出來了……還有這些,是從我房子裡拆除的攝像頭。」
「你想要什麼?」沈晴芸臉色不太好,聲音極力克制。
「我沒有打算威脅您,事實上,我也沒想到沈總他會是這樣的人。事情已經發生了,之前的事我也不想再糾責,只希望您能管教好他,讓他別再打擾我。」
「……」
沈晴芸看她良久,冷笑一聲,「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圖,大可以選擇報警。」
南陸捧起杯子,小心翼翼地說,「我是有那樣的打算,可我畢竟只是普通人,不想失去自己的工作,更不想和整個恆嵐集團作對。他還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算我報了警又能判幾年呢?幾年之後我該怎麼辦,又怎麼承受得起他的報復?」
這話倒是沒錯,沈晴芸沉默了一會兒,「南小姐,你做的很好。」
南陸拘
謹地抿了下唇,心裡的期待如波紋一層盪過一層。不敢想像,得知她的背叛,沈鶴眠會露出怎樣支離破碎的表情。
會哭嗎?會恨她嗎?會因為被自己的母親鄙夷嫌惡而痛苦絕望嗎?會因此失去理智做出無可挽回的事嗎?
會徹底徹底的壞掉嗎?
手心裡的東西越發硌手,南陸取出來一看,星星背面悄悄刻著兩個人的姓名縮寫,旁邊還有一個微笑表情。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冒出來了。
外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喧囂。
一遍遍地開門、關門。隨後砰的一聲,他們包廂的門被踹開了。
沈鶴眠氣喘吁吁地看著她,外套因為剛剛在她家時太暖和就脫掉了,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針織衫,領口處沁著薄汗。
南陸把星星重新揣回兜里。
屋子裡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呼吸聲。助理見沒能攔住他,索性也收了手,忐忑地望向沈芸晴。
滾燙的茶氣裊裊如煙,沈芸晴抿了口茶,「跪下。」
沈鶴眠這才將視線轉到她身上,那張照片就擺在桌角,淫。靡地宣告著他的罪行。
其實,沈晴芸的態度,對南陸而言還是有點平淡了,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都沒有哭著求她放過自己的兒子呢。不過,她能看出她克制面容之下的怒氣,也就勉勉強強開心了一點。
廂房裡安靜地落針可聞,沈鶴眠慢慢彎下膝蓋,跪在紅色的地毯上,雙手垂在兩邊,什麼都沒說。
「這些照片真是你拍的?」
她指的是南陸從小到大的照片,是裡面最輕的罪證。
沈鶴眠的視線掃過那些證據,聲音聽不出情緒,「是我。」
「你跟我要的兩年就是為了幹這種事?」沈芸晴音調不可抑制地拔高,又被壓了下去,顯得有些咬牙切齒,「你跟你那個不著調的爹一樣,我養你二十多年到底有什麼用,不知輕重,任性妄為,又蠢又噁心。」
「是。」他接的不假思索。
乾脆地像是承認了他和他爸爸一脈相承,這反而像是對母親的挑釁,惹得沈芸晴將整個茶杯都砸向了他。
好在杯子裡的水放了一會兒已經有點涼了,血順著茶水殷殷留下來,滴在他的毛衣上。
「晚上回家一趟!」
「我知道了。」
「南小姐,讓你看笑話了,先前的話我都記著,定會好好管教這個逆子。」她踩著高跟鞋微微一笑,如來時依然高揚著頭顱離開,步伐堅定果斷。
她把跟蹤狂和受害者留在一起。
讓兒子自己處理掉麻煩嗎?南陸覺得自己失誤了。
不過幸好,她有帶電擊器和小刀,也在來之前報備了自己的位置。定時郵件設在下午六點半,如果她出不去,照片和視頻會發給公司里的所有人。或許應該先以此和他談判。
她握緊電擊器把手,目不轉睛地盯著沈鶴眠。
門合上後,沈鶴眠抬手,用衣袖輕輕蹭掉額頭上的血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起身語氣如常,「這家餐廳合你口味嗎?你喜歡嗎?」
……她還沒嘗到菜是什麼滋味。
不過茶不錯。
沈鶴眠走過來,蹲在她面前,「怎麼了,為什麼皺眉,和你預料的不一樣嗎?還好你沒有約見我父親,否則他不僅不會如你所願,還會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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