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自詡天資過人,可輕鬆使出「碎星」的陸嬋璣讓他知道,他甚至比不過一個凡人。
又聽聞宗門內盛傳陸聞樞已經破了劍道第一微生溟的殺招,陸祁更是心中一片戚戚然。
山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不知道還多少沒有嶄露頭角的能人,陸祁覺得,以他的實力,可能沒兩天就要敗下陣來。
待到蓬萊,他心驚膽戰上台,戰戰兢兢迎戰,帶著先行認菜覺得自己隨時會敗的心態,竟一路過關斬將,殺到第十八天,才終於敗下陣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自己敗在第十八天,陸祁有種這世界當真荒謬至極的恍惚——論劍大會總共三十日,勝者留下,敗者離開。能撐過一半天數的,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如果他已經是劍修當中的佼佼者,那他為何會一招便敗在陸嬋璣的手上?
陸祁本想留到最後,看陸聞樞是否能拔得頭籌,可這一刻,巨大的迷茫籠罩在他心頭,曾經一直折磨著他的那道身影又開始在眼前不斷出現,雪地里少女襲來的身影、叮鈴鈴鈴鐺的碎響,都讓他無法在蓬萊繼續留下去。
陸祁甚至沒和陸聞樞打聲招呼,逕自從蓬萊離開。他御劍而行,一路風馳電掣,七天就從蓬萊回到了炎洲承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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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上,陸嬋璣正在躺在躺椅里,懶洋洋地曬太陽。
她吃了一肚子的松子糖、米花糕,劍術無從鑽研,就擺弄自己的傀儡,擺弄累了便躺下,臉上蓋著一本書擋住陽光,正是愜意。
正假寐,院裡忽然響起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陸嬋璣,我要與你再比一場!」
陸嬋璣睜開迷濛的睡眼,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因為趕路而分外狼狽的人是陸祁。
他氣喘吁吁,一句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修仙之人很少像他這樣狼狽,陸嬋璣倍感稀奇地坐起來打量他頭頂的汗:「怎麼是你?」
承劍門的內門弟子,不是都跟著陸聞去去蓬萊論劍了嗎,他怎麼在這兒?
想到什麼,陸嬋璣沒好氣地又躺了下去:「沒有禮貌的傢伙,打擾別人午睡。」
就是他害得陸聞樞受司律堂司律長老鞭罰,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討打!
但陸嬋璣吃經驗,長教訓,絕對不在同一件事上犯兩次錯。
她尤其不想再讓陸聞樞替她受過,索性將書再度往臉上一蓋,眼不見心不煩,當陸祁是只亂叫的蒼蠅。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被陸嬋璣斥責,陸祁尷尬得麵皮發紅,他一心趕回來,沒想這麼多。
可來都來了,陸祁執意道:「你和我再比一場。」
哦,蒼蠅,會說人話的蒼蠅。
「就比一場,我想確認一些事情。」
見陸嬋璣在躺椅上動也不動,成死屍狀,陸祁心裡越發焦急,竟然做起自己最不屑的事情,耍起賴來:「若是你不和我比上一場,那我就不走了。」
穿過樹葉的光斑落到蓋在陸嬋璣臉上的書籍扉頁上,看到上面大大的「劍譜」二字,陸祁臉皮更加發燙,也越發執拗。
陸嬋璣覺得莫名其妙,「唰」的將蓋在臉上的書重新拿起來,皺著眉頭問:「你一個修士,要和我一個凡人比,不覺得太欺負人了嗎?」
「我不用靈力,只與你切磋劍招。我們說好了是切磋,司律堂沒有任何理由能罰我們。」陸祁堅持道。
陸嬋璣問:「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反咬一口?」
陸聞樞受鞭罰一事,陸嬋璣心裡始終覺得蹊蹺,總疑心是眼前這隻蒼蠅跑去司律堂里惡人先告狀,才牽連陸聞樞受了鞭罰。
陸祁狠了狠心:「司律堂如果要罰,我全擔了!」
陸嬋璣狐疑:「當真?」
陸祁:「當真。」
「口說無憑,簽字畫押。」陸嬋璣丟了張青符給他。
陸祁倒也痛快,在青符上寫下字據,署名,交給陸嬋璣。
他看著面前的姑娘突然嘴角一翹,臉上綻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微笑。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陸嬋璣微笑,她將憑據收起,手中的絲線已經牽引著她的青衣傀儡無聲在陸祁身後站了起來,「我只是在高興,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揍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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