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陸嬋璣本來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她隱約感受到了因為她著急創造出「鳳凰于飛」導致有些地方她並沒有那麼的深思熟慮,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構思下半式劍招。
她曾經想留下它,在她死後代她陪著陸聞樞的。
所以,她甚至提前給它取好了名字——「生死不離」,她會死去,陪伴不了他太久,劍招卻可以陪他到他生命最後一刻。
卻沒想到這個名字像一句讖言一般印證到她自己身上,陸聞樞也想與她生死不離,只是這個他想要的「生死不離」里沒有讓她「生」著這回事。
她早該想到的,以她凡人至多百歲的壽命,怎麼能做到他口中一直在說著的會永遠陪著他?死了就能了!……她早該想到的。
廢紙堆里是寫了「鳳凰于飛」的名字,可「生死不離」只在她心裡存在過。
陸聞樞永遠不會再有機會得到完整的劍招了。
玉蟬衣本來不打算向任何人提起「鳳凰于飛」後還有剩下的半招的,但此刻,她荒蕪的心底像是有一陣風極速掠過,忽然間生出一種衝動,很想將後半式同眼前這個閉著眼睛咕咕噥噥的人說上一說。
最終,玉蟬衣還是忍住了。
落霞峰一到,踩到山頭薄薄的細雪上,玉蟬衣心底的衝動徹底壓抑下去。
峰上一間亭,亭中一石桌,一人獨坐其中。
石桌上,放著昨日七星樹下見到的那壇酒。
酒罈尚未打開,一見到他們,那人朝他們招了招手,玉蟬衣走進去,喊了聲師父。
塗山玄葉笑問:「拿頭籌的消息告訴你師姐了?」
玉蟬衣這才意識到,這輪比試的結果還沒通過傳音石告訴巫溪蘭。
她連忙拿出傳音石來,塗山玄葉彎著眼睛:「不必了,我已經告訴她了。來來來,喝慶功酒。」
他說著開了酒罈,各自給微生溟和玉蟬衣倒了滿杯的酒。
接過酒來,玉蟬衣一口飲盡,酒水入了喉之後,沒有半點辛辣,反而有靈力在往四肢百骸鑽去,仿佛在洗滌靈脈,整個人都通透了,心頭那點淤塞感也通了。
她眼睛本能亮了亮。
捏著酒杯看她的微生溟這才笑了一笑,也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早說了是好酒,小師妹這回可信了?」
玉蟬衣很驚奇地問道:「這是哪來的酒?」
微生溟道:「不如等有機會,你去問問葉掌教。」
玉蟬衣問:「你不知道?」
微生溟道:「知道是知道,可你性子這樣悶,怕你日後和葉掌教沒話聊。」
塗山玄葉道:「什麼酒啊,這麼神秘?」
他好奇地覷著這酒,玉蟬衣問:「師父一口都不能喝嗎?」
塗山玄葉道:「一口倒是可以,怕就怕……」
玉蟬衣:「怕什麼?」
塗山玄葉咽了口空氣:「怕一口之後,再來一口。」
玉蟬衣:「……」
但過了一會兒塗山玄葉果然還是沒忍住,他道:「徒弟的慶功酒不喝實在是不像話,我決定了,就喝一口。」
一口之後,果然又一口。
玉蟬衣和微生溟相顧無言,默默看了一眼對方,默契地選擇沒有提醒塗山玄葉他喝了不止一口。
反正,有他們在身邊,喝醉了也沒關係。
一壇酒即將見底,塗山玄葉臉上很快浮起紅暈,本來就漂亮得不像話的一張臉更是像染上桃花顏色一樣。
他托著腮對玉蟬衣說道:「我這師父實在做得有些不稱職,若以後有人問起來你劍是什麼練的,你哪怕說是你師姐教的也別說是我教的。不然以後真要有人找我教他劍法,那我可真是幾條狐狸命都經不起這折騰。」
狐狸命?
塗山玄葉又道:「小蟬衣,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在你離開蓬萊之前,星羅宮宮主除了替你師姐做好了一身羅裳之外,還親自幫你做了幾件。別急著拒絕,這星羅宮宮主是我見過最有生意頭腦的人,她不做虧本生意,你要是成天穿著星羅宮的羅裳,之後這一百年星羅宮的羅裳必然會十分搶手。可惡,我不喜歡穿羅裙她非要給我也做幾身,日子簡直沒盼頭了啊啊啊……」
他說完,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歪歪扭扭站起來幾步走出涼亭,竟然直接歪倒在雪地里呼呼大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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