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樞卻將壓在他們身上的靈力收了回來,他道:「有一個人,也許知道這個招式……」
「誰?」陸韶英連忙爬起來問。
「他若見過一次,就能拆解,化作單人劍招教給自己的徒弟,也很正常。」陸聞樞聲調已近平靜。
陸韶英怔然道:「那人是……不盡宗掌門?」
「玉蟬衣與不盡宗掌門的師徒關係,不過是他們想讓你們看到的。」陸聞樞道,「真正的師父另有其人。」
「是誰?」
微生溟……
陸聞樞並沒有說出這個名字。
他道:「休息吧,此事與你們無關,我自會親自查清的。」
他一拂袖,進了自己的房間。
底下有人看著仍然跪在二樓的陸韶英,想著剛剛陸聞樞降下威壓時無力反抗的滋味,顫顫道:「以後,這誰還敢用鳳凰于飛啊。」
「別想了,說這麼輕巧,像是你有本事用出來一樣。」
「玉蟬衣的那個招式,也不能學了是嗎……」
「你傻啊!玉蟬衣用這招打敗了韶英師兄,多給韶英師兄,多給我們蒙羞啊,你還要學!故意給韶英師兄難堪嗎?而且掌門的意思你沒看清楚嗎?他根本不想讓別人用鳳凰于飛!你腦子真是被妖吃了!」
陸聞樞關上門,將他們的議論聲全部閉在門後。
他坐到桌邊,指尖在桌上輕敲,一臉心事重重。
陸聞樞想著玉蟬衣在台上最後使出的招式,想著那隻聖潔漂亮卻又殺機重重的白鳳凰。
第一次有人,給了「鳳凰于飛」一個圓滿,只是,將雙人劍招變成了單人的。
真是自作主張!
這玉蟬衣仙齡不過二十來歲,想要做到將「鳳凰于飛」改到如此程度,先要將原本的「鳳凰于飛」了解透徹,之後再花上時間鑽研精進,只二十來年,怎麼足夠。
但若是有人在幫她,那就不一樣了。
陸聞樞想起自己最後看到的那一幕。在玉蟬衣呆呆站在台上時,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現在論劍台上,抓住她的手腕,帶她登上雲端,二人逍遙離去。
微生溟,還活著……
病得這樣不成樣子,論劍台下,恐怕沒幾個人能認出他了。
但陸聞樞依舊能夠認得。
想到微生溟,陸聞樞不受控制地想起這一千年來他最不想回憶的那天,鑄劍崖的地面劇烈震顫,天崩地裂狂風呼嘯,似乎天地都要在這一刻毀於一旦。
他本以為這便是「熒惑」出世所帶來的威力,直到他看到跟著陸嬋璣投身崖底的那道身影,才知道鑄劍崖外的禁制被人破了。
被微生溟破了。
鑄劍崖外的禁制由創世老祖所設,無人能摧無人能毀,微生溟強行破了禁制闖進來就好比逆天而行,闖進來時已是鮮血淋漓傷痕累累,是個血人了,又義無反顧投身到鑄劍崖底,被「熒惑」劍氣所傷。
那時他在崖上看了一眼,拔出「熒惑」後,轉身離去。
微生溟被「熒惑」劍氣傷得筋骨盡露,白骨森森遠遠可見,躺在鑄劍崖底奄奄一息,他本以為微生溟會身隕崖底。
他曾有片刻猶豫。
可是,私闖其他宗門禁地,哪怕死了,也不會被怪到承劍門頭上。
想通這點,毫無留下的必要。
但微生溟卻活了下來。
活成了他的心頭大患。
八百年前,微生溟被逐出太微宗,成了太微宗的棄徒。之後幾百年前,巨海十州再無微生溟的任何消息,關於他的一切都在淡去。
生著心魔、拔不出劍,帶著一身被「熒惑」傷至筋骨難以痊癒的陳傷舊疴,那把七殺劍上沾過的妖獸與魔族的血又實在太多,那麼多嗜血成性的仇人等著生啖其血肉,失去了太微宗的庇護,微生溟如何都活不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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