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怕的難道不是自己成為一個禍患?將你關起來,哪怕你墮了魔也禍害不到別人頭上,這豈不是正合你意?……還是說,你不喜歡只看著我?」
說到這玉蟬衣蹙了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有些苦惱。
但她鎖起來的眉頭很快解開了。
「這也無妨。」玉蟬衣道,「為了讓你免受只對著我這張臉的苦惱,我會做出許多傀儡陪著你的。」
雖說她雕刻傀儡面容的手藝欠佳,但那隻是因為她從未對雕刻上心過,沒有練習,何來嫻熟一說,練一練也就好了。
頓了頓,玉蟬衣又道:「雖說它們不及有活人陪著熱鬧,但也可以聊慰孤獨,比只對著我一人熱鬧一些。這樣的安排,你意下如何?」
微生溟:「……」
她認真地詢問,一雙眼裡全無玩笑之意,那炯炯的目光,似乎要看進微生溟心裡頭去,仿佛他只要一點頭,她就會立馬去學去練,去實現她方才口中所說的一切。
微生溟倍感挫敗地說道:「不……」
玉蟬衣問:「哪裡不行?」
微生溟道:「不是不想只對著你一人。這根本不是問題所在,問題是……」
玉蟬衣心頭莫名一動,迫不及待地追問:「那是什麼?」
看著玉蟬衣乾乾淨淨的一雙眼睛,微生溟的心口卻像有沉沙淤塞地堵著。他沉眉道:「人生在世,各有前程,你奔你的,我奔我的,早晚有分開的一刻。小師妹你年華大好,光明璀璨的大道近在你的眼前,只等著你踏上去,你卻要留下來一直看著我、關著我……這哪裡是我被關著,分明是你因我受困!這像什麼話?」
他臉色陰著,眉眼間瞧上去戾色過濃,甚至有些凶,但玉蟬衣卻一點兒都感受不到恐懼。
「倘若你的前程是赴死,那我把自己打造成困住你的牢籠也沒什麼。」玉蟬衣眨了眨眼,語氣溫和,不疾不徐地說道,「畢竟這牢籠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我能做也是一種本事。你那心魔聽上去頗有幾分能耐——」
之前微生溟說他不僅死不了,再度醒來修為還會增進,玉蟬衣心裡忖度著,哪怕有心魔,恐怕也耽誤不了他修煉,說不定反倒因為迫切想要實現執念,修煉得更勤勉一些。
「為了能一直將你關著,我會一直勤懇修煉,長進修為,好叫你一直無力逃脫,插翅難逃。」
說到這,玉蟬衣道:「你這一生應該去過不少地方吧,有沒有哪裡是你中意的、又與世隔絕,適合關著你的?你最好趁思緒還算清明時,好好想一想,說不定能為你自己挑個中你意的去處。」
她笑吟吟的:「總之,我不會讓你死的。」
微生溟忍住以手撫額的衝動。
請玉蟬衣殺他的話,一旦說開,他想過後續她的反應,早就設想無數種可能,也準備了很多腹稿等著用來將她說服,讓她點頭答應,卻唯獨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微生溟實實在在手足無措起來。
但……他還不能就此放棄認輸。
把他關起來,這太荒唐了,怎麼能夠?
「你要怎麼關著我?」微生溟反問,「你不是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嗎?有心力應付一個時時刻刻都要逃的人嗎?」
玉蟬衣道:「你都認可我的本事,覺得我能殺你了,那我何必妄自菲薄,覺得自己沒辦法在三十年後看牢了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這人生來就愛做別人口中難以做到的事,我就是喜歡開金石,你死了勸我放棄這條心吧。」
微生溟一噎。
玉蟬衣油鹽不進,他還得再尋辦法。
微生溟索性又道:「我這人脾氣很壞,飯要吃好的,酒要喝貴的,性格也古怪。清醒時尚不得人心,等心魔一出,簡直無法想像會成為怎樣刁鑽的東西。我瘋起來是什麼樣子我自己也不認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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