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青翡咬咬牙,小跑著出去將兩位嬤嬤都請了進來。
馬嬤嬤將孩子抱到床上。
小昭昭和小明行已經有幾日沒見到自己的娘親,沾到床就立即爬了過去。兩個小人精許是察覺到氛圍不對,沒有像往日那般鬧騰,挺著軟乎乎的身體依偎在娘親身邊,仰著肉臉盯著娘親看,像是嗷嗷待哺的小貓。
其實剛出生的時候,昭昭和明行長得並不像,昭昭像裴延年多一點,明行則是像她更多一點。後來兩個孩子吃住混在一起,相貌奇妙地更加相似,都能看到她和裴延年的影子。
對著兩張稚嫩的面龐,江新月倏得紅了眼眶。
她的鼻尖一片酸澀,淚水甚至都沒有經過臉,順著睫羽一顆顆墜落下來。
可她又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現得這麼失態,不停地用手去擦自己的臉。
昭昭著急了,攀著娘親的身體站起來,嘟著嘴親親她的臉頰,「啊啊」地試圖想和她說話。見娘親仍舊在哭,她一把將小明行提起來,小明行同樣學著姐姐動作親她。
可眼淚哪裡是說停就能停的。
小昭昭看著眼眶通紅的娘親,嘴巴越噘越高,最後「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小明行憋著氣,小聲地抽噎著。
江新月一把將孩子抱進懷裡,輕聲哄著:「不哭了,不哭了,昭昭不哭了,娘親沒事的。」
青翡青翠背過身去,不爭氣地紅了眼眶。馬嬤嬤和嚴嬤嬤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看著母子三人心裡只剩下長長地一聲嘆息。
江新月哭過一次,也就振作起來。
青州情況危急,可也沒到無可挽救的地步,她哭什麼呢?
她應該要相信裴延年,照顧好孩子等著他回來。
——
徐宴禮在膠州的進展不算順利。
膠州與青州相連,青州一旦告破,膠州也很難獨善其身。膠州知州立即調遣膠州武備軍、籌措一批糧草馳援青州。
而問題恰恰好出現在此。
膠州作為盛產糧食的州城,自身的武備薄弱。去年地界上又出現小規模的旱災,百姓靠著陳糧過日子,又將預備的糧食調用給京城,緩解京城疫病帶來的糧食壓力。這就導致膠州自己糧食就不多,還要靠著今年作物的豐收。而現在正是作物灌漿結實期,需要大量的人力去澆水灌溉。
陸應溫也有私心。
膠州的重要不言而喻,鎮國公既然能打得夷族差點滅了國,換來大周西境幾十年的安穩,這次怎麼都會保住青州。青州不利他未必會被問責,但若是今年膠州的稅收繳納不上,他的位置一眼就能望到頭。
徐宴禮同人交涉過幾次,要錢要糧容易,要人卻極為困難。他立即調轉目光,派人向周圍的州城求助。
而眼下,青州的戰事越發激烈。
前朝舊黨與草原部落勾結,不計代價用火藥開道攻城,企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青州,一路南下與禮州的殘黨勾結。
裴延年死守城門不出,擊退了一波一波的敵軍。
饒是如此,城內的守將在不停減少,膠州的兩三百人投入到戰場中等同於泥牛入海,對現在的局面起不了絲毫的作用。更要命的是,如今嘉應城隱隱有成為孤城的趨勢,援兵遲遲未至,連番守衛下來將士也會出現疲憊之色。
比疲憊更可怕的,是一眼看不到頭的絕望。
按照現在的情況,要是再繼續守下去,青州城離告破不遠。
最後裴延年決定率親兵出城,進行突襲,火藥庫與糧草任意燒了一個,青州的困境就迎刃而解。
當夜發生了什麼已經很少人知道,就只見寅時三刻,西邊的天紅了一片,緊接著便是「轟隆」一聲巨響。
在膠州與青州交界處,都能夠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震動。不少人從家中跑出來,看著西邊沖天的火光議論紛紛。
第二日,兩周的交界處就已經傳開了,鎮國公帶著輕騎突圍,直接燒了對方的火藥庫與糧倉。這事也是叛軍與草原部落太過自信,自信自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青州,因此這兩處地方離得並不遠。
草原部落怒極,將裴延年的燒焦的屍首懸掛在陣前,毆打鞭屍,對著青州城內的人叫囂,說盡了侮辱人的話。守城的副將曾長黎咬緊後槽牙,緊閉城門並不應戰,活活又守了三日。
也就在三日之後,援軍趕到膠州的地界,而帶兵的人正是裴策洲。
江新月這幾日並沒有出門,而是幫著徐宴禮整理一批加急的文書,統計需要加急送到嘉應城的物資。她怕自己耽誤事,將兩個孩子交給青翡青翠和兩位嬤嬤照顧,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這上面。<="<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