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作倀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42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顧岑讓人把林太醫領進來,對我道:「不就是想引他來嗎?審罷,朕看著。」

心中一喜,這便是給我可以動用私刑的允許了,這回一定能問出個所以然。

我強撐著身子起來,覺得身上和臉上都燙得厲害,顧岑要扶我一把,被我躲開,我說我怕他再拿袖箭射我。顧岑撩起衣袖,向我展示他空蕩蕩的手臂,我不想理會他,又栽倒在了榻上。

我知道他為何向我示好,他擁有絕對的自信,即使把人證領到我面前,我也查不出東西。

「臣女是真病了。」我又撐了自己一把,再沒能起來,頭磕在床板上,很響亮的一聲。

顧岑「嘖」了一聲,似乎覺得麻煩,上前扶住我的肩膀:「朕聽不清你?大聲一點。」

「燒鍋水把他丟水裡煮……」我聲嘶力竭道,「……滾水……」

一百四十七

醒來的時候,我真怕顧岑那瘋子在我病倒的時候直接把林琅給煮了,再當作驚喜送給我。

畢竟他根本無所謂線索斷或是不斷,只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畜生,喜歡恐嚇人罷了。

我宿在江貴妃重新修葺的寢殿裡,高聲吩咐門外影影綽綽的身影:「快!去請林太醫來!」

顧岑推開門,他身後的太監端著一碗藥進來,擱在桌上便離開。顧岑道:「先喝口藥。」

我敏銳地覺察氣氛不對,看他不再微笑的神情,似乎被我最後說出的那句話挑起了戒心。

玩兒脫了,顧岑。你怕了?怕我真有兩把刷子,問出你們姐弟倆見不得光的秘密了?

看來在你心裡,還是顧紓給你的快樂更多。兩害相權,你傾向了更惡的那一個,不是我。

我道:「這藥是誰煎的?臣女向來膽小,在宮中只敢喝自個兒眼皮子底下煎出來的藥湯。」

顧岑道:「朕命人煎的,放心了吧?」

我道:「臣女還是取銀針來試試毒。」

顧岑坐下冷哼一聲:「你在懷疑朕?」

我道:「臣女只是怕圖謀不軌之輩。」

顧岑道:「你還真是牙尖嘴利,賞朕個好臉吧。」

我道:「臣女不敢,還是皇上賞臣女個好臉吧。」

不妙。我心跳如擂鼓,覺得今日的顧岑很急切。

顧岑蠻橫地把那碗藥端起來,塞進我手裡,藥汁因過大的動作幅度濺起,灑了一半在被上,他命令我喝下。我低頭喝了一小口,含在嘴裡,然後掰過他的臉,打算全都吐在他嘴裡。顧岑側身躲過去,冷冷道:「你這是想要做什麼?記住你的身份,江淮南!」

果然一露爪牙,他便對我動殺意,演都不演了。他想要滅口,為了保她。

我抹了把嘴角:「躲什麼?是怕京城第一美人投懷送,還是怕招惹禍端?」

我道:「皇上,原來這藥真的有蹊蹺。您看臣女緊咬著林太醫不放,擔心與他有干係的人真會被臣女問出來,所以決定食言違約,讓臣女永遠地閉上嘴,對不對?你以為臣女不敢用刑審他嗎!」我緊咬著後槽牙,狠狠道:「若您真是站在倀鬼那一邊的,那臣女也不會放過您的,做鬼也不會放過您,只要臣女還活著一日,就要替她們報仇。你叫那個人好生等著!」

我死死抓著心口,看向顧岑的眼神凶相畢露,抬手,學著顧岑那日的樣子手心向上中指撥片,正對著他的左胸。他面上少見地出現驚駭的神色,想側身躲過卻避之不及,一枚箭矢從我袖中飛射過去,砸在他前胸,然後緩緩下落。那不是箭,不過是一截乾脆的枯樹枝罷了。

故技重施,我用兩截破爛的樹枝,耍了顧岑兩次,讓他顏面盡失,我心中是暢快極了!

我捶床大笑:「打賭講究的是誠信,臣女對皇上向來坦蕩,皇上卻從未如此對臣女。」

果然,他和顧紓多年情誼,不是我一朝就能撼動的。她們姐弟二人是狡黠的一丘之貉。

這場賭局,手中唯一的籌碼是我的生死,既然如此,那便用它來賭上一賭。明知這藥有蹊蹺,但我還是喝了。林太醫的嘴撬不開,顧岑還有意無意地監視我,哪兒是願意讓我探查真兇的跡象。恐怕他興致一過,就要把我拋給顧紓去把玩,屆時,我才真的會生不如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