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就是轉機,我要抓住這個顧岑意圖置我於死地的機會,作為策反他的關鍵點!
必須抖出點有價值的東西,才能讓他高看我一眼,認為我還有賞玩和愚弄的價值。
「我知道是誰了,顧岑。」我啞聲道,「其實女人沒有你想的那麼笨。偌大的後宮,哪兒的鬼能如此毫無顧忌地橫行霸道?你說,那些沉默的嬪妃,是都不知道,還是都不敢知道?」
我的四肢開始痙攣,還是一字一頓地同他說話:「顧岑,若你問心有愧,快來殺我滅口!你的那支箭,永遠、永遠、永遠也不會射穿我江淮南的咽喉!因為我是人,我不是你的獵物。」
這是一句赤裸裸的挑釁,我在鄙夷他,怎麼不敢讓我查下去了?因為你膽小,玩兒不起!
他背著手,站得離我很遠,以一種俯視姿態看我在榻上掙扎,眼裡毫不遮掩的喜悅亮得駭人。他的鼻翼翕動著,雙唇微張,似是喘息。看來我的鄙視不僅讓他很惱怒,還讓他很興奮。
滿意嗎?顧岑?看到你想要看到的畫面了嗎?你的獵物被你逼到絕境,奮力掙扎的模樣,你喜不喜歡?我猜你是喜歡的,因為你就是這樣一個熱衷刺激的瘋子。尚未玩膩的玩具瀕臨破損,你一定會竭盡全力來修復她,對不對?我是如此相信你,相信你是個無可救藥的禽獸。
他推門大吼道:「宣太醫!宣太醫來!」
一百四十八
我蜷在榻上的一角,顫抖著抱住自己。唾液淌在前襟,胸口起伏的頻率更急促。
我的肺像個破碎的鼓風箱,我想要讓它呼吸通暢,它卻發出了摧枯拉朽的悶響。
這兒離太醫院不遠,但命人通傳再請過來,就是要等來回兩趟的時間。我顯然等不及了,顧岑把我打橫抱在胸前,沿路的太監和宮女紛紛背過身去。我顫抖著伸出手,顧岑微微低下頭,以為我要輕撫他的面龐,誰知道,我的手虛虛地扼住顧岑的咽喉,我實在沒辦法用力了。
我們無聲地對視,一個想救人,一個想殺人,以極其詭異地姿態與對方纏綿。是的,纏綿,其實有的時候,恨很纏綿,它比愛更強烈,能讓一個人永生永世念念不忘,甘願獻身。
沒想到顧岑這繡花枕頭腿還挺利索,四周的景色在飛速地後退,我看見他的嘴張張合合:
「你說朕對你不坦誠,你對朕就足夠坦誠嗎?你撿了朕的袖箭,還偷偷仿製它,為什麼?看來你早懷疑朕與倀鬼有勾結,早擔心朕會殺你,朕在你心裡,便是如此令人作嘔的男人嗎?」
「毒不是朕下的,朕與倀鬼並無勾結,朕會給你一個交代!朕躲開你,是不知道你要作甚。畢竟你先前故意用樹枝抵著朕的腦袋,朕對你有些防範,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信不信朕?」他低下頭,以溫柔的眼神注視著我,「朕真是好冤枉,冤枉到家了!」
你是噁心到家了。我閉上眼,不想看他虛偽的面龐,盤算著下一步計劃。若死了,就去找我姐姐和蓬蓬。若活著,就要在長公主面前同顧岑纏綿悱惻,去離間顧岑與顧紓。
至於林琅,他醫術造詣高,不僅是顧岑與顧紓,後宮的其他嬪妃,估計也不許我對他嚴刑拷打,我不能動他,就得把他弄走,不能效忠於長公主,也不能效忠於另一位主謀。
遂逐個擊破。想到逐個擊破這點的時候,顧岑已抱著我闖進了太醫院。我被人七手八腳地抬上榻,顧岑少見地失態,對這群鬍子花白的老人怒吼道:「人死了,你們也都別活!」
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你愛上我了呢,顧岑。只有我知道,你是怕你的獵物借著死亡的由頭離去,她不活蹦亂跳,不奮力掙扎,那射穿她咽喉的時候,你就享受不到征服的快感。
那種蟄伏的空虛悄然離去,緊繃的神思陡然鬆弛,期待不斷攀向高峰的快感。
你愛的不是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是那射穿咽喉的一刻,你真正愛的只有自己。
為了自己高興,你可以做任何事,成為賢明的君主,或者是一位可怕的丈夫。
一百四十九
金秋十月,黃澄澄的銀杏葉落了一地,像給院子鋪了厚厚的毯子,我坐在小院裡翻花繩。
距離上次與顧岑交鋒已過去兩月。他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我與他似有若無的曖昧關係推向了後宮的風口浪尖。顧岑以我身體不適為由,不許旁人來探望,沒人敢多嘴,只是觀望。
太醫院的老人們為我放血逼毒,血放得狠了,我的身體有些虛弱,這下是真的需要靜養。
他說會給我一個交代,拎了個宮婢到我眼前。她閉口不言,顧岑順勢佯怒,將她處死了。
對此我只是冷笑。有前車之鑑,我只願意喝在眼皮子底下熬的藥,顧岑自知理虧答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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