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就說江淮南我好累,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回家吧,就像小時候一樣。
然而當下兩人陷入無話可說的沉默,他覺得很無奈,他們的生活已經離得太遠了。
她應還在為死去的人愧疚不已,而他,他殺了許多人,甚至害死了他敬重的父親。
咱倆不是一路人,他無不遺憾地想,聽見她說:「我娘跟我說了你的事,要我離你遠點。」
衛長風心下瞭然,滿不在乎地笑笑:「哦,那你知道我的什麼醜事了?」
江淮南道:「全部。」
他道:「那我走了。」
江淮南道:「你不也知道我的醜事嗎?」
他道:「江小姐,你還能有什麼醜事?」
「多得很,往近了說,這兒就有一件。」
她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一副不是很虔誠的樣子,像個小刺兒頭。
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淮南還是條大尾巴狼,沒變成小綿羊。
衛長風心裡都快把嘴咧到耳根後了,他想,嗯,不愧是咱倆,淮南。
既說是咱倆,那自然是一路人了,對嗎?
一個妒人成性的美人。
一個害人害己的天才。
兩條敗犬,遙遙相望。
他發現,只一面,他對江淮南的喜歡不減反增。
從前,他喜歡她,喜歡他姣好的容顏、曼妙的舞姿、光潔的肌膚。
現在,他喜歡她,喜歡她善妒的內心、虛偽的面龐、殘破的靈魂。
他喜歡她,不像男人愛女人,像自己愛自己。
壞,但並不是要致人於死地的壞,只是為了活得更好,生出的小壞。
從上至下的救贖,在他眼裡是一種自以為是的慈悲,本質上,是一種帶有俯視的優越。
他不要別人救他,他只是覺得有點寂寞,需要一個同病相憐的人,站在他身邊。
江淮南不需要做什麼,他們是一樣的人。她的存在,就是他的慰藉。
他和她不是金童玉女。
但一定是,天生一對。
他要打點人情往來,須得赴宴。
江淮南要跳出名聲,亦要赴宴。
兩個闊別已久的人,再見面卻很彆扭。
衛長風的喜歡,沉沉地壓在心頭,不說出口。
欲速則不達。這是他吃過的,最痛苦的教訓。
他娘從前對他說,來日方長,此事急不得的。
他不著急了,他要一步步扶穩衛家。
永遠笑意吟吟、風流倜儻、招人喜歡。
宴上,江淮南遠遠地看他,他笑著走上去,迎著無數雙眼:
「江小姐看什麼?沒見過如此英俊瀟灑的人嗎?」
江淮南面色一僵,然後笑道:
「嘁,看你?你這死狐狸,倒不如揣著塊銅鏡,看我自己。」
他努力藏著自己的心思,靠近點,但不能太近,不能過於貪心。
過了幾年,顧岑擺宴的消息傳來。他知道,江淮南的娘盼著今天。
江淮南美名在外,父親為相,屆時舞一場,入宮一事更是板上釘釘。
她娘不會真要送她去做皇后吧!白日做夢,皇后豈會是那麼好當的。
然而,他在鄙薄她娘的間隙,又生出些緊張來,萬一呢,那萬一呢?
他有些坐不住,生了齷齪的心思,想毀了江淮南那一場舞,卻又有些猶豫。
瞻前顧後,這已成了他的習慣,他找來那枚繭,要把它丟進三米外的茶杯。
他對這個繭說話:「若中了,那就是要我去攔她。若不中,那就是不要攔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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