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意心下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那時在天狂遺府之中,余同舟在陣法之道上,倒是頗顯造詣的。
她取出傳訊玉簡,一面給余同舟發去一條消息,一面站起身來,準備做兩手的準備,自己也同樣去功法殿中,借取一些銘文相關的資料來。
上清山某處,一間密室之中,一名身罩黑袍,面上帶著寬大黑鐵面罩,遮住了整副面龐的男子,看著面前浮動的兩方水鏡,面具黑洞/洞的眼窩之中,卻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那個小姑娘,行/事操之過急,不但引起了辛永良的反彈,還使得有一些人,已經開始產生了警惕。」
鋸木一般粗嘎嘶啞的聲音,從他喉嚨之中低沉溢出,顯然也是經過某種特殊的偽裝,使人難以從聲音上判斷出他的身份。
「玄極門對上清山的掌控,果真是名不虛傳,竟藏有如此多的暗子。」
左側水鏡之中,容貌冷麗的綠袍女子,眼神微微一閃,卻是忽然開口道:「不知道這位前輩,是上清山的哪一位長老,知道如此多的辛秘,還要這般的遮遮掩掩。」
「哼。」
右側水鏡之中,玄極門那位紫棠麵皮的聶長老,卻是冷淡地哼了一聲,道:「尹仙子,本門將這極為要緊的消息,與你等共享,乃是給足了合作的誠意了。仙子若是定要刨根問底,我們的合作,便到此為止。」
尹月容面上神色如常,道:「這一番合作,敝門所求可不算多。貴門若是翻悔,想回頭去與其他大宗門,搶奪那豐梁境內的三條靈脈,月容以為,聶前輩乃是胸有丘壑之人,想必對於其中的把握和利弊,看得比月容清楚得多。」
聶長老嘿然道:「以本門的實力,便是要奪取一條靈脈,亦是易如反掌,如今不過是因為上清山不識好歹,本門也要讓天下人看其下場,才定下這一處的,尹仙子,卻是不必想得太多。」
尹月容輕輕一笑,卻是不再多言了。
水鏡之中,聶長老卻是再度望了過來,問道:「近日上清山內,有什麼大動作?可是他們生出了疑心?」
那黑袍男子啞聲道:「鍾斯年回山之後,便是重新掌控了執法隊,近日,執法隊的內部,便是開始了一輪自查,唯有自查通過之人,方可繼續參與護山大陣的巡邏和維護。而護山大陣的各處陣樞,也是正在逐步進行調整。」
「調整之後的陣樞,目前還只有掌門等數人知曉。」
經過特殊處理之後,他的聲音里剝去了所有的情緒,言辭之間,更是無比的謹慎,以防泄露自己的身份:「一旦調整完成,之前的陣圖,便是毫無作用了。」
聶長老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尹仙子,你也聽到了!我們不能再拖延下去,本門的元嬰長老,數日之內便會降臨此地。不知你逍遙宗,如今可準備好了麼?」
尹月容心下,微有些措手不及之感,片刻之後,方才道:「月容會立即傳訊給敝門長老,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此處的。」
聶長老點了點頭,便是毫不客氣地道:「那就請尹仙子儘快操持吧!」
尹月容斂衽屈了屈膝,縴手一揮,屬於她的那一片水鏡,便是片片破碎而去了。
密室之中,黑袍人卻是再度開口,問道:「聶長老,以我們玄極門的底蘊,又何必要與逍遙宗這般的下宗聯手?」
聶長老眼神閃了閃,卻是淡嘆一聲,道:「我們門中,雖然有著幾名元嬰太上長老,但大太上長老,已經於百年前,便是為突破元嬰初期的瓶頸,坐了死關,非是門派生死存亡,絕不出關了。其餘兩名長老,因為和史氏聯盟的緣故,要派出去與那史氏之人,共同奪取一條靈脈。能夠來到此處的,也只有一人。」
「也是因此,我們便是回頭也不可得。否則,便要直接與史氏這一盟友翻臉。如今憑虛谷坐大,對那一道靈脈,已是如同護食的惡犬,守得嚴嚴實實。如今,我們對這道靈脈出手,憑虛谷為了保證到手的靈脈不失,縱然是發生了什麼,也不會出手援救逍遙宗的。」
密室之中的這一番對話,若是聽到外人耳中,定會瞠目結舌,顛覆了往日對於豐梁、赤岩修真界格局的印象。
豐梁國的第一大宗門憑虛谷,乃是逍遙宗的上宗,逍遙宗昔日的祖師爺,正是憑虛谷的弟子,奉師門之命,前來赤岩國開宗立派的。
在世人的眼中,逍遙宗與憑虛谷的關係,從來是蜜裡調油,十分的親密互信。
而這些修真宗門,卻也有著自來一段傲氣,向來是不將修真家族放在眼中,即使是豐梁皇族史氏這般,也出過不少強者的宗姓,往往也是將弟子送入門派之中修行,供養資源,萬沒有宗門折節低頭,與修真家族結交的道理。
那黑袍人對此,卻似乎是平靜無比,只微微點了點頭。
「那個姓鄭的小丫頭,我早就看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不成,卻也不值當可惜。如今那姓辛的,可還懷疑於你?」
聶長老另起話頭,又是問道。
「自從那件事之後,許多私隱之事,他便是極少與我說起了。」
黑袍人說到此處,語氣也是變得陰森起來,道:「此番執法隊的改制,也不知道是辛永良的主意,還是姓鐘的小王八蛋自作主張。執法隊的那些生瓜蛋子,對那個小王八蛋卻是言聽計從,他一回山,便是水潑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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