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亞,你找死!」
理智不知去向,額角的青筋如同虬曲的蛇般凸起。
小臂處已全部蟲化,帶著致死意味的一擊,直取謝爾頓·加西亞的命門。
肌肉記憶率先做出反應,年長的軍雌迅速旋身急退,另一隻手瞬間完成蟲化,青灰色鋼甲泛起森冷寒光,硬生生接下來這一拳。
然後是鋼鐵般堅硬刺耳,互相搏擊的聲音。
「砰!」
第一擊斬在謝爾頓格擋的蟲甲上,火星四濺。
謝爾頓在石板路上犁出兩道焦痕。
諾德被一股強硬卻溫和的力道推開,踉蹌了兩步,在一個安全距離站定,屬於頂級軍雌的「精彩」格鬥畫面在眼前鋪展開來。
只有親眼看到他們打架,諾德才知道,那些大熱的星戰遊戲肉搏的畫面,與之相比簡直是幼齡兒童動畫片,不及這場面殘暴、血腥程度的十分之一。
「蘭斯諾特,夠了!」
呵斥淹沒於猙獰的交鳴中,蘭斯諾特的鏜刀在夜色劃出一道弧光,謝爾頓側身閃過,刀鋒擦著鼻尖削斷幾縷金髮,瞬間化作齏粉。
在第五個來回時,謝爾頓沒有任何躲避,被那閃電般的一拳嵌進不遠處、河床邊鋼質欄杆上。
衝擊力讓鋼筋水泥的碎塊如暴雨傾泄,後背在石壁上擦出猙獰血痕。
雌蟲手上的獎品應聲落地,接著傳來肋骨斷裂的聲音。
這場格鬥,以謝爾頓·加西亞的慘敗告終。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地面捲起一陣塵埃,快到諾德甚至來不及再喊一次停。
「咳咳……」一口猩紅的鮮血猛地從年長雌蟲嘴角滲出,順著下頜低落。
「加西亞議長!」諾德忙趕了過去。
謝爾頓半倚在扭曲的鋼筋中,襯衫露出精壯的腰腹。金髮上都沾著紅色的血漬,因為胳膊肘關節被震碎,手臂無法自由蜷曲,只能虛虛地扣在欄杆上。
「別看,閣下,」謝爾頓抬手試圖遮住傷口,聲音嘶啞乾澀,「傷得很醜…有礙觀瞻。」
「雄主,你別靠近這個騙子,他根本——」
「閉嘴。」
蘭斯諾特上前一步,卻被諾德冷冷的聲音定在原地。
諾德虛攬住謝爾頓的肩,抬眸看著來蟲。
軍雌立在旁邊,肌肉還是那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獸瞳翻湧著怒意。
然而,被憤怒席捲的大腦,在對上諾德自下而上投射過來的問責眼神時,霎時冷靜下來,渾身上下像被冰水澆過,熱度盡褪。
「在民用區動用蟲化,高空違規迫降,當街鬥毆傷蟲,這裡所有獸人都會知道這場斗亂因我而起,」諾德一字一頓,「今晚丟的臉已經夠多了。」
他好不容易在厄爾尼斯安安穩穩生活一段日子,和這裡大部分正常獸人相處也算融洽。但是今晚過後,坊間、甚至新聞報紙就會流傳兩隻獸人因為一隻純種人族大打出手、破壞公眾建築的流言。
所有的建設功虧一簣。
「雄主……」蘭斯諾特像被燙到般後退半步,認錯態度很快,但是語氣極為生硬,「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絕對沒有讓您陷入輿論的意思。」
音量逐漸變小,聲音頗有些慌不擇路。
明明贏得了戰鬥的勝利,卻像只喪家之犬。
他又搞砸了一切。
「可是結果如此。」諾德的聲音冷得像二月的寒霜,強忍著憤怒,「這裡不是聯邦,收起你用蠻力解決問題的那套,蘭斯諾特。」
軍雌信奉武力,一言不合就開打,身為元帥的蘭斯諾特更是其中翹楚。
「對不起……」雌蟲說,「雄主,我只是……」
只是太嫉妒了。
S級軍雌視力極佳,早在千米開外的上空,蘭斯諾特就看到了謝爾頓吻上了他的雄主。
一陣尖銳的寒意迅速地包圍了全身,刺骨的冰冷讓他無法呼吸,緊接著,胸腔湧現出憤怒、不可置信和尖銳的酸澀,僅存的一點點理智也被無情地沖刷殆盡。
眼眶甚至滲出了血跡。
「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諾德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撥打光救護車的電話。
蘭斯諾特瞟了眼地上狼狽不堪的「受害者」。那隻雌蟲傷的那麼慘烈,他卻能看到他唇角似有若無的、挑釁的笑意。
他低垂著頭,身體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他的衝動讓諾德更加厭惡他,反而給謝爾頓做了嫁衣,當完全意識到這個事實,光是開口,都成為需要動用全身力量才能做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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