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恆已經把風衣給了繆冬寄,現在穿得纖薄單調,可笑容溫暖得一如既往。讓繆冬寄身心都頓時處於一片溫暖和煦。
繆冬寄愣愣地看了他兩秒,剛剛反應過來想要興致勃勃地說好,餘光卻忽然瞥見一個讓他本能畏懼他的身影
他下意識地一轉頭,看見了前幾天奇奇怪怪的那個叫楚和風的少年。
楚和風應該是下午第一二堂課剛下課,正拎著自己的單反趕往工作室這邊。本來正單手舉著單反看照片,看著看著似乎有點煩躁,一個抬頭正好看見愣在了原地的繆冬寄。
「怎麼了繆導?」江季恆有點奇怪地看向忽然不走了的繆冬寄,沒有得到回覆之後皺了皺眉,又問了一遍,「怎麼了?不舒服麼?」
繆冬寄恍然回神:「沒事。」他這樣說著,卻忽然拽著江季恆的袖子繞到了離楚和風遠的那一邊。
江季恆有些莫名,楚和風卻被他給逗笑了:「繆學長,這大白天的我能幹什麼呀?」
繆冬寄抱著江季恆的胳膊不說話,貼著他的身子都在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害怕得哆嗦。
江季恆瞬間察覺出不對來,直接抬起另一個手把風衣的帽子給他扣上了。帽子夠大,瞬間遮住了繆冬寄的視線,繆冬寄急促地呼吸了幾下,然後竭力控制著自己平靜下來。
江季恆維持了甚久作為老師的溫文爾雅,這下卻被繆冬寄的反應刺激出幾分脾氣。他冷著臉看了那個男生一眼,然後直接攬著繆冬寄往公寓走。
繆冬寄被搞得茫然而無措,掙扎著想要擺脫帽子帶來的陰影看路。但江季恆卻又狠狠往下拉了一下帽檐:「別看。」他的動作甚至已經帶上了幾分罕見的強硬和火氣,但安慰著他的聲音卻依舊是按捺下焦躁的溫柔,「閉上眼也沒事,什麼都沒有,我帶著你走。」
楚和風一向沒把他這個老師放在眼裡,被不冷不淡地掃了一眼之後卻不由自主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便被他這態度激怒了,怒極反笑地快速跟了幾步:「江副教授!這樣可不大為人師表。」
江季恆自然不會被這三腳貓功夫絆住。他沒搭理他,只顧得上把繆冬寄一路帶回公寓。
繆冬寄這應該算是PTSD,在看見楚和風的那一瞬間幾乎是除了逃離做不出任何反應的,不過他還是馬上在江季恆明顯的保護姿態下回到常態,卻因為剛才那激烈的反應而失去所有力氣。
一直在爬樓方面欠缺的繆導總算是徹底爬不上樓了,他的腿還完全是軟的。而江季恆壓根就沒想在繆冬寄沒有安全感的地方停下來安慰他——繆導如今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是他公寓的小閣樓。於是江季恆直接一個彎腰把他背了起來,快步往五樓走。
繆冬寄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但神志還是慢慢清醒過來,他趴在江季恆肩上,輕聲說道:「我沒事了。」
江季恆腳步沒有放慢,只是安撫地說了一句:「沒事兒,馬上就到家了。」
繆冬寄不知道被這句話的那個地方觸動了,整個人漸漸放鬆下來,在他背上輕輕嗯了一聲。
……
江季恆將繆冬寄放在閣樓的懶人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把Power拎過來給他盤,最後才坐到繆冬寄旁邊:「還害怕麼?」
繆冬寄搖了搖頭。
「那就沒事了。」江季恆摸了摸他的頭髮,「好了,先睡一覺吧。」
繆冬寄點點頭:「你能不能別出公寓。」
「我就在閣樓待著。」江季恆說:「放心,我絕不對你說謊。」
繆冬寄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抱著Power放心地打算入睡。
江季恆依言待在閣樓里,在他閉上眼睛之後才敢不隱藏自己目光地盯著他看。
他溫和優雅太久了,溫善無害的老師模樣似乎已經深入人心。現在的學校裡面似乎都不知道印藝戲文系的江副教授是蒂城哪家的少爺,現在手底下又有多少自個兒的資本,商業上的消息網幾乎不遜於江家自己的。江季恆待在學校裡面,自己都快忘記當初的狠厲,才猝不及防被一個毛頭小子激出火氣來。
他閉了閉眼,先冷靜一下心情。
他在剛回國的那年就認識了繆冬寄,年輕漂亮才華橫溢。他甚至一直覺得繆冬寄是「白日球獵夜擁擲」的「少年遊俠客」,可能是因為他身上始終透露出現實生活格格不入的清澈與古怪。
那年冬天他們趁著學校寒假沒人舉辦印城漢服日。繆冬寄不懂這些,卻因為覺得有趣給印城的一家原創漢服店做了GG,在那天鮮衣怒馬折梅花,一度和校里的其他人一起引爆了當時網絡。
所有人都愛他,都在問那位騎馬的少年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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