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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嬰寧的演員坐在搭起來的架子上明媚地笑。舞台上一個在人間作了大官的妖怪正在對抗嬰寧的母親。

母親說:「我的狐狸,你快回到山裡去。你笑百花便盛開,你採摘它們,作曼麗繽紛的裙,作艷麗玲瓏的釵。」

衣冠楚楚的妖怪嗤笑:「這人間是吃人的人間,既然來了說什麼歸去,你看這染了半邊的天,燒盡狐狸天真爛漫的火早已點燃。」

嬰寧愛上了人間的少年,因為他愛上了這個糟糕的人間。她不可能離去,所以出賣了自己的笑顏。她坐在高高的架子上看著遠方,不復笑起來宛如一彎新月的眉眼沉靜而悠遠。】

一如繆冬寄發呆時看著遠方的眼神。

繆冬寄也是一個被人間吃掉了的嬰寧。

他輕輕按摩這他的腰腹和脊背,隱隱摸到傷疤的痕跡——他在那晚就摸到了,有些只是非常細小的傷痕,但那片被翅膀蓋起來的地方卻是重災區——應該沒有經過任何的祛疤處理,任由一開始便肯定兇狠可怖的傷虬結成如此的傷疤。

他有點迫切地想知道繆冬寄身上發生的一切,卻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資格。

一個半小時之後,車馬上就要到站了。江季恆叫醒了繆冬寄。

昏昏沉沉睡了一個來小時的繆冬寄腿麻了,江季恆也就像剛來的時候一樣把繆冬寄放在了行李箱上面,一路像推著小孩兒一樣往外走。

……

丁立檐剛剛彩排完,穿了一身明天上台要穿的黑色皮衣,像當年一樣身後背著個吉他,手裡還拎了一個小飛象的玩偶在外面等繆冬寄。

江季恆整個人又高又帥,明明比江季恆還大上一歲,可站在人群中就像是高中時騎著摩托車在門口接女生的校草學長,帥得扎眼。

繆冬寄看見人之後一個高竄了出去,他麻了的腿還沒怎麼好,跳出去之後一個趔趄,直接栽在了人家的懷裡面。

推著行李箱的江季恆臉都要綠了。

「阿晝,好久不見。」丁立檐低頭抱了抱他,然後就鬆開了手,把手裡的玩偶遞給他,「給你的小飛象。」

丁立檐真是好有男友力一個男的,會給繆冬寄起他們之間獨一無二的名字,而且每次和繆冬寄見面都要給他帶小禮物——大多時候都是些玩具,有時候也會帶給他一個氫氣球,雖不費心但用心。

江季恆黑著臉默默看著,感覺自己學到了。

「你好。」江季恆主動伸出手去,「江季恆。」

「你好。」繆冬寄明明並沒有告訴丁立檐會有人和他一起來,但是丁立檐卻絲毫沒有錯愕的樣子,自然地放下之前放在繆冬寄肩上的手去和他握手,「我叫丁立檐。」

江季恆知道面對一個搖滾歌手沒必要拿他平時應酬的那一套,兩個人不過簡單說了幾句,第一件事情還是趕緊出火車站。

繆冬寄剛才在車上還是一副虛弱難受的樣子,現在卻在丁立檐身邊蹦蹦跳跳的:「要唱新歌嗎?」

「嗯,有兩首新歌。一首是陸溪雲小姐姐的,一首是我的。」丁立檐說。

「溪雲姐總算出歌了。」繆冬寄忽然有點憂心忡忡,「你要和現在樂隊的大家好好相處啊。」

丁立檐稍稍一愣,然後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一定會的。」

繆冬寄剛認識丁立檐的時候,驚覺樂隊還是之前的那一批人——都才華橫溢,都富有激情。繆冬寄跟著他們去酒館,坐在下面看他們唱著或溫柔或憤怒的歌。

但是驚覺樂隊太銳利太漂亮太勢不可擋了,在丁立檐剛剛畢業不過一年的時候就被上層出手打壓過。這是一群才華斐然而又鋒芒畢露的少年啊,他們可以接受一無所有,但是沒有辦法理解囚籠,不願意成為困獸。

有人不唱了,有人出國了,有人另尋出路了。

最絕望的時候,驚覺樂隊只剩下了丁立檐自己一個人——說白了其實就是玩完了。

但好在這些年又重新進行了和各種人的重新磨合,人員終於還是重新穩定了下來。

繆冬寄以前的時光過得太迷茫了,上了大學之後才逐漸有了點清明的意味。驚覺樂隊的變遷,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常和變化。他希望丁立檐可以好好和樂隊的大家相處,並非是為了什麼感情的經營,而是希望離開的時候也能沒那麼多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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