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旁騖地用技術創造藝術。」
聽起來就真的很□□。
對於繆冬寄這個從來不看教科書的叛逆性藝術家來說,鄭遂才是一個非常神奇玄妙的存在。
江季恆對鄭遂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但是還算不錯,他一向都更喜歡和這樣純粹驕傲的人打交道,如果這種人很有能力有才華那就更好了,能讓人心甘情願地捧著。
但是剪輯師和導演與指導這種關係,即便幾個人性格又好關係又好,那在工作期間也絕對是要吵架的。
江季恆想了想,依著繆冬寄柳闋和鄭遂三個人的性格,未來的三四個月恐怕也得雞飛狗跳的。
吵就吵吧,也沒什麼辦法。
江季恆一開始被認為是最能治得住繆冬寄的人,到頭來他卻發現自己始終對繆冬寄沒什麼辦法。
兩個人約了劇組的人一會兒在后街進行資料交接,江季恆洗了碗,出門看見繆冬寄正趴在沙發上裝死,身上蓋了層毛茸茸的毛毯,所以妙可就在他背上快樂踩奶。
繆冬寄仿佛正在享受一次按摩,舒服地直哼哼。
江季恆蹲在沙發前面摸摸妙可,然後輕聲問繆冬寄:「會不會太沉了啊?」
妙可轉頭瞪他。
江季恆:「……對不起。」
「還好。」繆冬寄哼哼道,「有一點點。」
「我可以給你按摩啊。」江季恆說。
「不要。」繆冬寄趴著說,「你摸會覺得癢。」
江季恆:「……我明明是個正經人。」他沒辦法,只能坐地上兩手擼貓,一手擼妙可一手報復般地摸繆冬寄脖子。
繆冬寄迫於妙可踩奶不敢反抗,只能哼哼順道扭過頭來瞪他,結果把江季恆看得口乾舌燥,乾咳一聲,站起來溜了。
第 67 章
卻說鄭遂要到印城的時候,全劇組都已經差不多已經做完最後的工作離開了。繆冬寄江季恆柳闋除外,他們三個人在未來的幾個月要肩負各自的任務,和剪輯師鄭遂合作,直到《殘霜天》的所有剪輯版本全部完成。
他們沒敢太放鬆,一直呆在工作室裡面整理拍攝材料,以加強自己對於電影拍攝的熟悉度和掌控力。
繆冬寄本來還在擔心最後一個鏡頭所帶來的溫柔意味,是否可以與前面座位徹底的悲劇而拍攝出來的畫面相配。但是查看材料之後的結果卻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繆導並非是一個嚴苛或者控制欲極強的導演——每天都在嚴盯著刪除或者更改,因為他十分相信電影在後期剪輯之中的創造,而且會努力為之提供空間。
這便導致了——有些無意識拍攝下來的畫面,成為了電影最終結局的最佳註解。
譬如那場正式走向悲劇的劇情點的戲,他們拍攝那場戲之時精心刻畫了背景的環境——舒適的向著天空的天台被自己和四周的建築切割,再加上沉沉壓下來的灰色天空,使那幅畫面看起來仿佛囚禁他們的牢籠。
但是在這場戲的最後,有一張全劇組去夠都沒有勾到的紙,旋轉著輕盈地隨著風飛出了天台。
有一個拍攝機位正好拍攝到了這幅場景。
就是這麼一張纖薄脆弱的紙張,穿透所有阻擋,飛出了他們精心設計的牢籠。
大家都知道,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張紙想必馬上就會被無情的風雨打濕,化作泥濘被人踏在腳下成為模糊的一團。
但是那有什麼關係呢?
它就如同沈頌,這一輩子生老病死,憎惡掙扎欣喜絕望,擁有過太多人都未曾擁有的愛,喝醉過親吻過被愛和恨囚禁過。
雖然說在這世間沒有幾人有幸真的愛過,但是還是未免太過於短暫了。
繆冬寄看著這些被他們記錄下來不斷播放的畫面,忍不住低下頭掩面流了淚。
「怎麼了。」江季恆把他的手拉下來,然後給他擦了擦眼淚。
「我忽然覺得小頌值得好一點的結局。」但是他當時那麼決絕冷硬,要把全世界最糟的東西都給沈頌。
林歇不是他給的,林歇是這個世界賜給小頌的禮物。
「現實之中的大家都會有好結局。」江季恆說道,「沈頌小演員,還有你,一定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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