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其柯你蠢,我不和你說,你直接去問老師,岑道州來讀書是不是占便宜。」喻挽桑簡直把仗勢欺人這個詞貫徹到底了。
「我不蠢!」姜其柯繼續踢桌子,把岑道州的桌子踢倒了。
岑道州嘴一撇,眼看著就要哭,喻挽桑冷著聲音說:「不准哭,你不是說,只有我能讓你哭嗎?我現在沒讓你哭,你不准哭。」
岑道州把眼淚憋回去。
喻挽桑鬆了口氣,這小祖宗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章楠最近跟他師傅去醫科大學參加研討會去了。家庭醫生不在,喻挽桑怕岑道州哭起來又得過度呼吸。這小傢伙哭過頭了特別難受,過度呼吸之後更是幾天都好不徹底,有時候還會因為哭狠了發低燒。
姜其柯更是得意,說岑道州是小哭包。
喻挽桑的眼神一下子冷下去。他直接一拳頭給姜其柯揍過去,姜其柯都沒反應過來。
「誰讓你這麼說他的?他是我罩著的人,你再說一遍,我還揍你。」喻挽桑說。
他後知後覺,自己這麼說話有點中二。
姜其柯都給嚇尿褲子了。
嘉希過來的時候,姜其柯告狀,說喻挽桑打他。嘉希轉眼一看,喻挽桑正握著岑道州的手,在教岑道州練字。
姜其柯:「嗚嗚嗚,老師,他打我。」
嘉希:「你是說,你踢倒了他的桌子,還丟了他的書和筆,扯壞了他的衣服,然後喻挽桑打了你?」
姜其柯:「哎不是?我什麼時候——」踢倒了他的桌子?
他明明踢的是那個小哭包的桌子!
結果他轉眼一看,發現喻挽桑的衣服破了,喻挽桑的書掉地上了,喻挽桑的書桌也倒了,只有岑道州的書桌還好好的。
姜其柯:「老師,他真的打我,他打我肚子了。」
嘉希壓根不信,喻挽桑比姜其柯慘得多,而且姜其柯平常就愛欺負小朋友。她自然是維護更乖的喻挽桑。
姜其柯被罰收了一朵小紅花,他都搞不明白,為什麼喻挽桑的衣服破了、書桌倒了、書也掉了,而岑道州的書桌反而好好的。
晚上,岑道州睡在喻挽桑的床上。
他牽著喻挽桑的袖子,說:「哥哥,我今天沒有哭哦。」
喻挽桑:「再接再厲。」
岑道州:「今天哥哥自己扯破自己的衣服,又把書桌推倒,還把書丟了,州州都看見了。」
喻挽桑:「那又怎麼樣?」
岑道州想了想,他把腦袋埋進喻挽桑的懷裡,拱了拱:「哥哥今天很壞,欺負了小朋友。」
誰壞了?
喻挽桑心裡忿忿不平,他壞是為了誰啊?
這個沒良心的小傢伙!
何況誰能壞得過他岑道州啊,新婚當天搶了他的新娘子,老爸還害得自己家裡欠債,他好不容易熬過來,有個喜歡的對象,都快結婚了,又被這小子截胡。
「但是州州還是喜歡哥哥。」岑道州小聲地說,「哥哥是州州的好哥哥,以後哥哥也要一直護著州州好不好?」
喻挽桑不想理這個黏人精。
第二天一大早,喻挽桑起床,就發現岑道州已經坐在床頭。但是岑道州不肯張嘴,還一直用手捂著嘴。
喻挽桑很好奇,就讓岑道州說話。
岑道州捂著嘴,哭著說:「鍋鍋,窩,窩要洗了(哥哥,我要死了)。」
喻挽桑掰開他的手,發現他手裡握著一顆牙齒。他繼續掰開岑道州的嘴,發現岑道州的門牙掉了一顆。
岑道州又開始哭了:「鍋鍋,窩,窩洗了姿後,你要記得想窩(哥哥,我死了之後,你要記得想我。)」
喻挽桑捧著肚子,在床上笑得直打滾。喻媽媽聽到喻挽桑的笑聲,進門來看,發現一個孩子在哭,一個孩子在笑。
喻挽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說:「你牙齒漏風就別說話,太好笑了哈哈哈!」
他話音剛落,自己的門牙也掉在了床上……
岑道州看著床上的門牙,心裡好受多了。他甚至有些高興——太好了,哥哥也要和他一起死了,不管他走到哪裡,哥哥都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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