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把我送回去……的,對不對?」
江晚樓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是他親手為男孩洗漱的,自然看見了交錯的鞭痕和後頸密密麻麻的針眼,不論男孩是什麼身份,做了什麼事,都不該被這樣對待。
他當然不會讓那些人帶走男孩——無論男孩願不願意成為他的小狗。
但江晚樓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他和老師、鄰居、同學們口中誇讚的形象並不一樣,雖然他還沒能分辨出這點不一樣到底是什麼。
至少他們稱讚的那個「江晚樓」,不會拿捏著弱者的恐懼,威逼利誘。
「我想要一條狗狗。」江晚樓輕輕撫摸著男孩的後背,他太瘦了,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幾乎都能摸清皮肉底下藏了幾條骨頭。
江晚樓想,如果是他來養的話,一定會把他養的很好。
這個擁抱很緊密,男孩起伏震動的胸腔透過衣衫與骨肉傳遞給江晚樓,他不催促,也不脅迫,只是等待。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窗戶開了一條窄窄的縫,夾雜著夏日燥熱的風和蟬鳴一併從那處鑽進屋裡,掩蓋了心臟砰砰的跳躍聲。
「……」
「汪。」
很輕的一聲。
江晚樓沒有錯過,他慢慢鬆開手,結束了這個讓彼此都生出淺薄汗意的擁抱。
笑意從漆黑的眼眸盪開,似漣漪,自最中心、最裡面的一圈一點點向外傳遞,攀上漂亮的臉與微紅的唇。
他點了點男孩的鼻尖,仿佛在向誰宣告,又好像只是因為太高興,沒有任何意義地重複:「我的。」
男孩看著江晚樓的臉,慢慢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雀躍著,為再次被需要。
**
郁蕭年是被熱醒的,箍著他腰的雙手滾燙的,像燒紅的烙鐵,隔著衣服也燙的他皮肉生疼。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大腦被蒙了一層霧似的,不甚清楚,愣愣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昳麗側臉。
beta睡得不太安慰,眉頭緊縮著,大半張臉都埋進了讓枕頭裡,黑髮凌亂,虛虛掩住了他的緊閉的眼睛,顯出幾分和印象里完全不同的柔軟。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睜開的第一眼就能看見江晚樓。
「!」
郁蕭年陡然睜大了眼睛,他意識到那股不同尋常的燥熱因何而起,掙扎著想要抽身出來,試試beta此刻的體溫。
「……不。」
江晚樓眉頭皺地更緊,幾乎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察覺到懷抱里的掙扎,胳膊更加用力,蠻橫地把人牢牢鎖緊自己的懷抱中。
beta抱的太用力,勒得郁蕭年的雙肩、胸膛都生出疼意來,他的雙腿剛有掙扎的動靜,就被beta有力的雙腿夾緊,剝奪了任何掙扎的餘地。
江晚樓睡得並不安穩,光陰在他的腦內倒轉,他又一次的,成為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只能被母親牽著手遠遠看著。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一直到最後一個。
沒有他的小狗。
第50章 難受
很疼。
強烈的痛感,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瀰漫著,到了四肢百骸,就連心臟,都跟著疼了起來,仿佛被什麼東西勒緊了,擠出淋漓的鮮血。
江晚樓努力張開嘴,但空氣並不在他身邊駐足,讓他陷入了窒息的苦痛中。
「……樓。」
耳邊似乎傳來了誰的聲音,江晚樓緩慢地抬頭,視線範圍內的所有都變得模糊不堪,扭曲著,成為極其不堪而混亂的圖景。
他想問什麼,可是喉頭被堵緊了,半點聲音也無法發出。
「……他或許……回家了呢?」
斷斷續續的聲音艱難地傳入耳朵里,江晚樓試圖說服自己相信,但偏偏理智冷酷的過分,把另外一種,全然決絕而痛苦的可能擺放在他眼前。
他的小狗——也許沒能抗住實驗改造的痛苦,死在了這裡。
軀體仿佛更疼了,江晚樓不堪忍受,整個人幾乎要完全地蜷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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