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alpha在方方面面都足夠出色,出眾的外貌反而是最不出彩的一項,但此刻,旁的東西都被剝離,深邃立體的五官成為對視覺最為直接的衝擊。
江晚樓沉默著,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
「……我沒有害怕。」
時間過去了很久,又或許是混沌的意識拉長了時間給予的錯覺,江晚樓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欲蓋彌彰地反問:「我為什麼要害怕?」
郁蕭年沒有反駁,從年齡上論,他和江晚樓相差無幾,甚至要比江晚樓小上那麼幾個月,但至少在此刻,他更像是那個年長者,面對無理取鬧的孩童,給予了最大限度的寬容。
「嗯,你不害怕。」郁蕭年小雞啄米似地親吻著江晚樓的唇角,持續的高燒讓beta原本水潤的唇變得乾燥,觸碰時能感覺到些許凹凸不平的起伏。
江晚樓莫名覺得羞恥,他揚了揚下巴,想要躲開alpha輕柔到像哄孩子一樣的吻。
但他失敗了。
他桎梏alpha,限制alpha行動的同時,同樣也限制了自己,無法在狹窄的方寸之地拉開距離。
「只要你需要我,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郁蕭年順從地沒有繼續吻下去,他支起上半生,落在江晚樓身上的目光深深的,像摸不到底的寒潭。
「所以,你永遠都不需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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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心思細,儘管帶著人出發時沒真覺得有希望「救出」郁蕭年和江晚樓,但還是以防萬一的在船上人員里安排了醫生,這會兒正好派上了用場。
醫生看了眼站在床邊的alpha,沒多說什麼,熟練的掛上了吊瓶。
「先打點滴,要是四個小時後溫度還沒降下來再吃藥。」醫生從藥箱裡翻出幾張信息素抑制貼,「江秘書畢竟是beta,alpha的信息素濃度太高很容易引起一些不良症狀,郁先生……」
郁蕭年的臉色微白,他想起自己不管不顧地注入信息素的行徑,懊惱的情緒霎時間擠滿胸膛。
他垂在身側的手無力的縮了縮,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等待未知的訓斥與責罰。
「醫生。」
涼涼的液體一點點輸入血管,江晚樓生出淺淡的睏倦,他靠在枕上,沒看郁蕭年,打斷了醫生好意的叮囑:「我有進行系統的信息素耐受訓練,不會因為信息素產生不良症狀。」
他不經意的一句話,瞬間引來了alpha的視線。郁蕭年顧不上自責,看向beta的視線滿是驚愕。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醫生皺了皺眉,「船上沒有更具體的儀器,我也沒法準確判斷,如果不是因為信息素,那就最好不過了。」
「嗯。」江晚樓點點頭,笑,「謝謝醫生。」
醫生常年和這些人打交道,早就練就了八百個心眼子,要是這會兒還沒能看出來這兩人指尖有點貓膩,那他八百個心眼子可就是白練了。
他點點頭,最後叮囑了幾句:「最近飲食清淡,注意保暖,多休息,我就不打擾江秘書了。」
醫生邊說邊關上了藥箱,沖郁蕭年點點頭,快步逃離了現場。
小情侶的事情還是少摻和為妙。
房門關上,屋內重新恢復了安靜,郁蕭年不遠不近地站著,眼睛牢牢地盯著矮桌上的信息素抑制貼。
「郁總,意念是沒法照顧病人的。」
郁蕭年慢半拍的抬頭,他的眼神很空,裡頭是藏不住的茫然。郁蕭年沒心思計較beta帶著調笑意味的稱呼,沒頭沒尾地問:「是真的嗎?」
江晚樓的眼睛睜開了一點:「真的要站那麼遠嗎?年年。」
「……」
郁蕭年無聲地和beta對視,眼神也成了一種角逐,乾耗著,等著誰先敗下陣來。
「江晚樓。」
最終,郁蕭年率先移開了視線,他垂下眼皮,盯著自己的腳尖:「是真的嗎?」
江晚樓慢慢悠悠地嘆了口氣,勉強能活動的那隻手半握成拳,抵在唇邊不輕不重地咳嗽了兩聲,再開口,聲音沙啞虛弱:「什麼?」
明知道是假的。
郁蕭年的心還是軟的一塌糊塗,他咬了咬舌尖,往前走了半步。
只是……為了方便拿信息素抑制貼而已。他想。
「信息素耐受訓練,是真的嗎?」
「啊、」江晚樓沒什麼意義的輕應了一聲,故作深思的神態,仿佛真被燒糊塗了,在認真的思考答案。
拙劣的把戲。
可郁蕭年就像姜太公釣上來的魚,心甘情願地跳進竹簍子裡。
「江晚樓。」他低低請求,「不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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