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夫人想,昏迷不醒的是郁蕭年,卻似乎不止郁蕭年一個。
她吸了吸鼻子,偏過頭,偷偷抹眼淚。
這種事情……怎麼偏偏就發生到她家寶寶身上了呢?
明明、明明已經有了愛人,即將擁有幸福圓滿的人生,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呢?
郁夫人越想越難過,眼角的淚擦了又擦,不見少,反而越來越多。
「郁夫人。」
她哭得太專心,以致於甚至沒發現病房的門在什麼時候被推開了。她仰頭看,淚眼模糊中,她看不清江晚樓的神色,卻只覺得那樣該也是一張很難過的臉。
郁夫人吸了吸鼻子,她難過的昏了頭,張口就是不合時宜的話:「你明明很難過,為什麼一點都不肯表現出來呢?」
很難過?
江晚樓怔了一下,無意識地迴避了這個問題:「郁夫人,您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到屋內去吧。」
郁夫人看著伸到面前的手,beta手掌的燒傷程度不算嚴重,不需要像之前那樣包裹的嚴嚴實實。
但燒傷的痕跡還沒能完全褪去,醜陋扭曲的肉色傷痕,像盤踞在beta手掌心裡的惡蟲,醜陋可怖。
郁夫人握住,借著beta的力氣站起來,跟在beta身後進了病房。
「不用太擔心。」江晚樓拿過床頭柜上的抽紙遞過去,「郁總不會有事的。」
篤定的沒有任何一絲懷疑的語氣。
郁夫人接過紙巾,垂著頭擦拭眼角,心裡的擔憂沒有因為江晚樓說的話而得到任何安撫,反而愈演愈烈。
江晚樓的篤定,究竟是對醫院醫生的相信,還是對郁蕭年的自信,抑或著……只是自欺欺人?
郁夫人猜不到。
「江秘書。」她坐在了病床的另一側,「你是不是一直沒有去複診?」
「啊。」江晚樓沒什麼意義地應了一聲,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沒必要浪費時間。」
醫院裡的暖氣開的很足,beta的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袖口挽起了半截,能看見覆在小臂上的繃帶。
郁夫人沉默片刻,又說:「書文和我說,你經常在公司里通宵加班。」
「沒有通宵。」江晚樓反駁,「有休息。」
郁夫人一改溫和模樣,步步緊逼:「下午、晚上在公司里忙碌,上午又到醫院裡來,江秘書能告訴我,你是在什麼時候休息的嗎?」
江晚樓:「……」
「如果蕭年知道這段時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會很難過的。」郁夫人說著,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不好意思地捂住眼睛,低低道歉:「對不起。」
「……什麼?」江晚樓一愣,下意識地反問。
「對不起。」郁夫人又重複了一遍,「我什麼忙都幫不上,還在這兒冠冕堂皇的勸你好好休息。」
她輕輕啜泣,雙肩也跟著微微顫抖。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總是……總是在拖你們的後腿。」
江晚樓張了張嘴,又閉上。
他知道,郁夫人說的這些話,不僅僅是對他說。
郁夫人擦了擦眼睛,重新抬頭看向江晚樓,郁蕭年那雙琥珀般淺色的眼睛就是從她身上遺傳的,江晚樓看著,恍惚中生出點自己正在被郁蕭年注視著的錯覺。
……也只是錯覺了。
江晚樓維持著緘默,靜靜聽著郁夫人情緒失控下的碎碎念。
「我,我是個低級omega。」她說著,沒忍住偷看了眼江晚樓。
beta神情未變,不見半點驚訝。
「蕭年的父親是高級alpha,我和他的結合很困難。」
他們是大學時期自由戀愛的,那時候年輕,什麼等級,什麼信息素適配度,什麼家世、門第,誰都沒放在心上。
他們的愛情很平穩,並沒有遭到多少反對,很輕易地走進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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