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玉將頭抵在地上,結巴道:「奴…奴才不敢說。」
司馬佑冷笑:「說!不說朕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孫良玉這才磕磕巴巴說起來。
「那民謠大概是這麼唱的:說建康,道建康,建康本是好地方,自從馬兒闖宮闕,惹了十八眾神怒,十年中有九年災。三年水淹三年旱,三年蝗蟲鬧災殃……要向平息眾神怒,得奉寶玉上天闕。」
這闖宮闕的「馬兒」,自然指代的就是司馬氏,
而能平息神怒的「寶玉」,只能是謝珩。
珩,美玉也。
孫良玉說完,就伏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大殿唯有司馬佑紊亂急促的呼吸。
他悄悄抬眸,就見司馬佑陰沉沉看著自己。
一股涼意瞬間順著脊背爬上頭頂,他慌忙垂眼。
「可有查清這民謠何處來?」
孫良玉搖頭:「回陛下,奴才無能,這民謠前些日子忽然在城裡傳開,奴才查了幾日,都沒找到源頭,只得把傳唱最多幾個小童抓了縊死。」
司馬佑呵了一聲,忽然暴怒:「廢物!」
說著手中的茶盞就擲到了孫良玉額頭,頓時血流如注。
孫良玉沒按傷口,連連磕頭告罪。
一直磕了十來個,血在地毯上沾了一小灘,司馬佑才大發慈悲放過他。
「行了,罵你一句嚇成什麼樣了,好歹是內侍總管,怎麼還這麼膽怯。」
孫良玉這才感激涕零地捂著額頭,跟司馬佑道謝。
司馬佑揮了揮手,笑罵道:「滾吧,傷收拾好了再來伺候。」
孫良玉蒼白的臉上露出感動的笑,他爬起來,又作揖行禮,才退了出去。
出了殿,吩咐宮人打掃大殿,他才朝太極殿內侍的值房走去。
回到值房,就有小太監打了溫水進來,給孫良玉擦洗額頭上的血。
或許是力度大了點,正想事的孫良玉忽然生了氣,抬腳踢在小太監的肚子上,罵道:「晦氣玩意,出去領罰!換吳井來。」
小太監哆哆嗦嗦爬起來,正要求饒,就被門口侯著的兩個太監堵嘴拖走了。
不一會,就有個十五六歲,樣貌憨厚老實的太監掀開棉布門帘,搓著通紅的手進了屋,正是吳井。
「哎呦喂,乾爹您別動,兒子馬上給您止血換藥。」
吳井手腳麻利給孫良玉的額頭和膝蓋包紮好,便跪到他腿邊聽差遣。
孫良玉對吳井很滿意,他拍了拍對方的頭,問道:「今兒夜裡是你值班?」
吳井點頭:「回乾爹,是兒子。」
孫良玉沉思了片刻,招了招手,示意吳井附耳過去。
「今兒夜裡是慧德貴妃侍寢的日子,等到時候,你在陛下身邊提兩句謝府。」
吳井長得老實,實際上是個聰明滑頭的,他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其中關竅,忙點頭乖乖應承下來。
當天夜裡,正準備去慧德貴妃那的皇帝,不知為何臨時改了主意,去了許久不見的王皇后那。
……
謝府,柴房。
謝苓回府後,跟著謝家其他姐妹拜見了老太君和謝夫人後,就讓紫竹扶著她去了關押元綠的柴房。
天寒地凍,柴房偏僻簡陋,但好在謝苓交代過,元綠雖在柴房關著,但也有厚棉被和衣裳,一日兩頓飯,並未凍著餓著。
她交代紫竹在門外等著,自己進了柴房。
幾日未見,元綠雖沒被虧待,但到底挨了几杖,受了皮肉傷。
再加上被關在這偏僻地兒,能否留在謝府猶未可知,於是臉色憔悴,原本圓潤的身行也清減了不少。
見謝苓進來,元綠頓時又愧疚又激動,她從草堆里爬起來,跪在謝苓腳邊,哽咽著道歉:「小姐,是奴婢蠢笨無知,差點害了您。」
謝苓喉嚨一陣癢意,她拿出余有年給的蜜丸吃了,緩過勁來,才將元綠扶起來。
「已經過去了,就不必再提,」她凝視著元綠,眸光清澈冷淡,語氣分不清情緒:「只是犯了錯總要有個解決章程,我現在給你兩條路。」
「要麼同謝府解契出府去,此生與我、與謝家再無干係,」她頓了頓又道:「要麼你就去別的院伺候吧。」
元綠聞言瞪大了眼睛,她膝蓋一軟,再次跪下,揪住謝苓的裙擺,苦苦哀求:「小姐,你饒了奴婢這次吧,奴婢不會再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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