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苓瞪大的雙眼,雙手狠狠推著他的胸膛,卻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他重重碾在她的唇上,強硬撬開她的唇齒,吞吐著她的氣息,咽下她的味道。
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
騙子。
濡濕的唇舌/交纏,謝苓口中不受控制的溢出一聲短促的嗚咽,她感覺自己要溺死在這個吻里,要被冷冽的雪松香侵襲吞沒殆盡。
眼角溢出淚水,她無力半軟在他懷中,綿軟的手掌抗拒的輕推了一下他的胸膛,狠狠咬了他一口。
腦後的手指卻加重了幾道,另一隻手烙在她的腰間,頗有不管不顧的姿態,掠奪起她唇齒間的氣息。
腥甜的鐵鏽味在二人之間瀰漫。
她覺得自己唇舌發麻,胸腔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他放開了謝苓,二人唇間拉出一道曖昧的銀絲。
他微涼手指擦過她微微發腫、帶著水光的唇瓣,喘息著將她狠狠嵌入懷中,嗓音低啞,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騙子。」
「小騙子。」
「這輩子休想甩開我。」
謝苓喘勻了氣,狠狠推開謝珩,揚手就是一巴掌。
「登徒子,你見鬼去吧!」
打完,她一抬眼,看見了謝珩泛紅的眼尾和嫣紅的薄唇。
宛若謫仙墜落凡塵,沾染了俗世情慾。
他黑沉的鳳眸翻湧著陌生的情緒——瘋狂、偏執,如同褪下斯文假面的野獸,充斥令人心驚的掠奪欲。
謝苓被看得心裡發毛,害怕對方又發瘋,一言不發提著裙擺就跑。
她未看到,身後的謝珩,摸了摸被打的側臉,唇邊勾起一抹攝人的冷笑。
跑?
別說是皇宮,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不會放過她。
*
當天夜裡,謝府接到了一封聖旨。
封謝苓為右貴妃,即刻入宮。
另有冊文言:
「位亞長秋,坐論婦道,聽天下之內治,序人倫之大端,御於邦家,式是風化。惟爾贈陽夏縣令二女謝苓,祥會鼎族,行高邦媛,體仁則厚,履禮維純。有沖敏之識,不資姆訓;有淑慎之行,自成嬪則。蘊此貞懿,灼其芳華,選躬之初,奉承先命。肅恭之儀,克稱尊旨,鑾輿比幸,侍從勤誠。祗事壽宮,備申哀敬,能盡其節,實同我心。久奉椒塗,載揚蕙問,勤於道藝,每鑒圖書。動有箴規,必脫簪珥,進賢才以輔佐,知臣下之勤勞。謙讓益勤,記功惟最,聲流彤管,道洽紫庭。克副宮教,敬修壺職,眷求賢淑,用峻等威。百辟抗辭,六宮歸美,宜崇禮冊,俾舉彝章。是用冊曰右貴妃。往欽哉,無或居上而驕,無或處貴而逸,降情以逮下,誠事以防微。潔其粢盛,服其汗濯,敬循禮節,以率嬪御。膺茲嘉命,可不慎歟。」[1]
自此,謝氏二女位左右貴妃,共侍天子。
不系之舟,終有歸宿。
【上卷完】
第98章 春光作序萬物始~
二月廿一,春寒料峭。
連日的春雨下個不停,將建康城的新綠籠罩在一片煙霧中,看不真切。
含章殿支摘窗半開,花瓶里新摘的梨花,被飄進來的雨沫裹上一層晶瑩剔透的水珠。
謝苓斜躺在貴妃榻上,梅子青的大袖襦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手中捧著卷書,露出一截雪膩的皓腕。
腕間的纏金粉玉鐲隨著她翻書的動作,輕輕晃動,倒映出她溫軟的眉眼。
殿外的雨淅淅瀝瀝,她看向霧蒙蒙的庭院,朝正在修剪花枝的雪柳問道:「他還沒走?」
雪柳聞言搖了搖頭,看向庭院的目光略顯複雜。
「方才奴婢去看了,還在殿外站著。」
謝苓輕笑一聲:「倒是執著。」
雪柳看了眼主子的神色,心中捉摸不透對方的想法,遂小心翼翼詢問:「娘娘,這次還不見嗎?」
這一個多月,謝珩隔三差五就來求見主子,每次都會被主子以各種理由拒之門外。
這次不知為何格外執著,已經在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謝珩負責督辦封妃大典,她有些擔心主子不見,會惹得對方不快,到時在典禮上做些什麼就不妙了。
可主子好似渾不在意。
謝苓漫不經心翻了頁書,回道:「不見。」
上元節夜,皇帝命人前往謝氏宣旨,封她為右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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