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戰略布局,還要細細謀劃,畢竟前秦和吐谷渾的君主,可不像司馬佑那般昏聵無能。
這些事,謝苓都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憂心。
她只要好好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裡,謝珩眉目柔和了些,他看著謝苓道:「我回了,你好好休息。」
「至於認祖歸宗改回沈姓的事,我雖不計較,但不代表謝氏其他人不計較。」
謝苓知道他在提醒自己。
這些她之前和兄長已經商量過了,有應對的法子。
她嗯了一聲道:「我知道的。」
謝珩見她有自己的主意,遂放下心來。
他站起身,又看了眼靜默坐在那的謝苓,正準備離開,就聽到幾聲熟悉的鳥鳴。
謝苓也聽到了動靜,側頭看向一旁的支摘窗,透過黑夜和庭院裡暗淡的燈火,看到一隻深色的小鳥破空而來。
那隻鳥停在窗沿上,黑溜溜的眼睛轉動著,腿上赫然綁著小小的信筒。
這不是她用來傳信的翠鳥。
她下意識看向謝珩,就見對方臉上一片陰雲密布。
謝苓猶豫了一下,沒有貿然去取信,而是問道:「你認識這鳥?」
謝珩懷疑的目光落在謝苓臉上,頓了頓,轉而大步走到窗前,將信筒解下來,挑開了封在上面的火漆。
他倒出裡面的信,打開來一目十行看過,怒極反笑,抬手丟在謝苓面前。
「我竟不知,你早跟我大哥鴻雁傳書,濃情蜜意。」
紙張飄然落地,謝苓愕然看向他,只見他唇角帶著冷笑,顯然是氣狠了。
她懷胎已有五月,俯身撿東西很費勁,索性直接無視了那張信紙,冷著臉道:「你又發什麼瘋?」
「你有功夫質疑我,怎麼不去問問你那好大哥,為什麼要不遠千里給我傳信。」
「他想傳信,我難道能攔得住不成?」
聽完這幾句話,謝珩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冷淡,叫人看不出喜怒。
他俯身將信拾起來,走到謝苓跟前,將人強行拉起來,拽到了窗沿邊上。
鳥兒被驚到,飛到了另一邊。
謝苓被他圈在懷裡,輕壓在窗台邊,後背緊緊貼著他溫熱的胸膛。
「為什麼不看信,是心虛不敢?」
一想起她可能和自己的大哥或許已經通信許久,心中便湧起難以抑制的憤怒。
他垂眸盯著謝苓白皙的側臉,一隻手拿著信,一隻手墊在她隆起肚子上,和牆面窗沿隔開,俯身貼著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念信的內容。
她不想看、不敢看,那他偏偏念給她聽。
謝苓氣得發抖,掙脫不開,抬手捂著耳朵,卻依舊有字眼飄進來。
什麼「回來就娶你…」、「給你新身份…」、「我會對你好」……
她越聽越氣,忍無可忍怒道:「你朝我發什麼火氣?你大哥思春與我何干?」
「我看你謝家的人都是瘋子,都有病!」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謝珩沒有反駁,而是將信紙揉成一團,隨手拋進新燃的炭盆。
他將謝苓轉過來,捏著她的下巴道:「你說得對,所以……」
「現在給他回信,我看著你寫。」
說完,他鬆開謝苓,從內室的小案上拿來筆墨紙硯,擺到羅漢榻上的小几上,隨後坐下。
謝珩瞥了眼站在原地不動的謝苓,催促道:「還不快來?」
謝苓懶得理這人犯病,瞪了他一眼後轉身就往內室走,卻被一把拉住了手腕。
她甩不脫,被拉到羅漢榻跟前,坐到了謝珩腿上。
謝珩將筆沾了墨,塞在她掌心,視線落在她臉上,下巴微揚指著小几上的紙張道:「寫。」
謝苓氣得不清,她咬了咬牙,深知若是不寫,這人一定會繼續糾纏下去。與其和他在這浪費時間,不如隨便寫幾句話。
反正她也不喜歡謝擇,說清楚也好。
她思索了一下,提筆洋洋灑灑寫了幾十個字,總體意思就是對謝擇無意,況且她已經入宮為妃,請他莫要再傳信。
寫完後,她也不管墨跡乾沒干,拿起來一把拍在謝珩臉上。
「滿意了嗎?滿意了趕緊從本宮的含章殿滾出去。」
「本宮可沒工夫跟你們謝氏兄弟玩這種兄弟相爭的戲碼。」
墨味撲鼻而來,他抬手將紙從臉上拿下來,掃了一眼後,眼底的鬱氣才徹底散了,也就沒計較謝苓把信拍他上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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