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殺她沒得手,現在又忽然對謝珩動手,著實匪夷所思。
謝二夫人說,她跟神秘人對話,說什麼要阻止她跟謝珩在一起,才能回家。
如此看來,殺她,和殺謝珩,都是阻止他們在一起的手段之一。
鄭佩竹撮合不了謝珩和禾穗,就選擇對自己的親兒子痛下殺手。
好歹毒的心思。
謝珩看著沈苓若有所思的神色,總覺得有些狼狽。
她知道自己有個支離破碎骨肉相殘的家,會不會因此而可憐他?
還是嘲笑他?
他那可憐的自尊心,不允許將軟肋露給別人看。可偏偏,他心底又渴望她的關懷。
他害怕她的可憐,又貪戀希冀她的溫暖。
謝珩就這樣緊張的看著她。
半晌,沈苓回過神。
她抬手替謝珩把衣裳一件一件拉好,拿手撫平褶皺,抬眼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以往那雙漠然的鳳眸,此時映著燭火,像是浮了一層暖色的水汽。
在她的注視下,對方濃卷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垂下,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落在眼下的扇形陰影,似乎帶著幾分令人動容的委屈和落寞。
沈苓忽然就有些心軟。
不論是基於利用,還是基於良心,她都不能選擇視而不見。
她討厭他,利用他,不代表她此時此刻不會出現憐憫之心。
思及此處,她沒有直言安慰,而是拉住謝珩的溫熱的手,笑吟吟注視著他的雙眼,將那隻手輕輕放在了隆起的肚皮上。
「還有不到三個月,你就要當父親了。」
「摸摸看,說不定會踢你。」
掌心下的輪廓讓他不敢觸碰,忽然,他感受到肚皮動了動。
呼吸不自覺的放輕,有幾分緊張和欣喜。
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讓他沉鬱暴躁了一下午的心,忽然就平穩了下來。
他細細感受著,可惜那小傢伙就動了一下。
燭火之下,二人間的氛圍,難得溫馨。
謝珩看著沈苓柔美的臉龐,甚至有種錯覺,有種他們是對恩愛夫妻的錯覺。
他靜靜看著她良久,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我會好好活著。」
起碼活著給她和孩子安穩無虞的生活。
沈苓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也不想追問,揉了揉腰,將背後的軟墊拿開,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夜深了,你回去還是留下?」
謝珩替她掖了掖被角,說道:「我還有事,不留了。」
沈苓點了點頭,沒多問。
謝珩站起身,將氅衣穿好,吹滅了宮燈。
室內陷入黑暗,他借著窗外的雪色,看著床上隆起的身形,溫聲道:「我回了。」
沈苓嗯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
謝珩將珠簾掀起,珠子相撞的聲音清脆悅耳,他忽然停了腳步,放下手,轉身看向床榻上的人。
「你…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沈苓微愣,電光火石間,忽然記起來今日是謝珩的生辰。
十一月十五,他的生辰。
她正要說話,就聽到他冷泉般的嗓音響起。
「罷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快睡吧。」
緊接著,珠簾碰撞的清脆聲再次響起,他的腳步聲很快,不一會就聽到了殿門被打開又合上的聲音。
她根本來不及說生辰快樂。
沈苓望著幔帳,幽幽嘆氣。
第139章 江頭未是風波惡二合一
已經二更天,謝府卻燈火通明,將濃黑的天幕映出一片亮色。
打更的更夫提著銅鑼和梆子路過,沒忍住好奇,朝裡邊張望,豎起耳朵想聽動靜,卻只聽到依稀有斷斷續續的哭聲,有些滲人。
他打了個哆嗦,正準備轉身離開,身後忽然有道聲音響起。
「聽到什麼了?」
更夫猛地回頭,只見一容貌昳麗的青年,不知何時立於身後,身上的白色大氅仿佛和雪融為一體,臉色和唇色都白得嚇人。
他瞪大雙目,好像見了鬼,嚇得踉蹌摔倒在雪窩裡。
再仔細一看,才注意到青年身後還有個馬車。
原是謝府的貴人。
他頓時鬆了口氣,忽然又想起來對方問的話,遂有緊張起來,趕忙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回話:
「沒…什麼都沒聽到。」
謝珩睨了他一眼,撐傘離開,擦身而過時,說了句「好奇心太重,並不是好事」。
那更夫連聲稱是,垂頭不敢亂看,直到聽到車輪碾雪的聲音響起,他才連滾帶爬離開,甚至連打更用的梆子都落在原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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