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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坐在石凳上,她的脊背仍舊纖薄而筆直,自有一股溫婉沉靜的風流態度。

阮窈不禁多看了兩眼。

當真是個氣質如蘭的佳人,且上天待她也不薄,不必嫁於裴璋這個偽君子,自然是件好事。

只可惜溫頌與端容公主不同,似乎並無半點要移情的意思,仍要一門心思戀慕他。

宅中最為年長的侍女叫綠茗,她眼尖,使喚著阮窈去取茶點送來,自己則在溫頌身旁同她說話。

還不等阮窈端著茶盤走近,就先在茶桌外被一隻不曾見過的狗給攔了下來。

這狗中等體格,渾身雪白,正露著一排參差的犬齒,朝著她手中的吃食狂吠不止。

阮窈生來就害怕貓狗,瞬時間頭皮發麻,腳下步伐也不由自主僵住了。

溫頌聽見響動,側目朝著這邊望來。綠茗瞧得直皺眉,只得走上前來,好言好語去哄那白狗,又壓低嗓音斥了阮窈一句,「你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把茶點送去桌上。」

「我……我怕狗,」她面色都有些發白,「有勞綠茗姐姐搭把手,我就先回去整花了。」

綠茗聞言,不滿地瞪向她,「這狗是公子還在瀘州住時贈於溫娘子的,身份比你金貴的多。你如今既做了侍婢,又哪來挑挑揀揀的道理,莫要在溫娘子面前失禮……」

一番話還未說完,溫頌那隻狗似是失去了耐心,竟撲到阮窈的裙上試圖去扒拉她手上的托盤。

她一顆心跳得飛快,再顧不得綠茗的訓話,急急退了幾步想把狗甩開。誰想那狗的腳爪竟勾住了她裙上的布料,不僅沒有如願甩開,反倒激得狗愈發貼著她撲騰,嘴裡亂吠不止。

「這位姑娘,雪團是不咬人的……」溫頌似乎起了身,嗓音溫婉,不緊不慢地勸了她一句。

阮窈又如何聽得進去,情急中踢了這狗一腳,托盤裡的熱茶也灑到了狗的毛上。

白狗被燙得一聲哀嚎,綠茗在旁也嚇壞了,見狗受了傷,這才伸手想來攔。可狗痛得發了狂性,嚎完立馬又去撲咬阮窈。

她慌不擇路,也早顧不上茶盤了,轉頭正要跑,小腿肚上就被狗狠狠咬了一口,瞬時間便痛得她眼淚往外涌。

第28章 狗都比你金貴

阮窈腿上痛得鑽心,冷汗一瞬間就冒了出來。

而令她驚恐的是,這隻白狗咬住她不肯鬆口,嚇得她忍不住要哭喊出聲。

直到溫頌的侍女想辦法將狗抱開,她跌坐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

溫頌細細看著白狗肚皮上的踢痕,顯見得有幾分心疼。

她讓侍女抱著狗一番安撫,這才輕蹙雙眉,望著阮窈問了句,「傷得可重嗎?」

萬幸這白狗算不上大,可犬齒到底結結實實扎進了皮肉,阮窈狼狽地剛爬起來,就被綠茗扯了一把,忍著痛跪在溫頌腳旁。

「重。」她眼下還噙著淚,如實答道。

溫頌默然片刻,語氣有幾分不解,「方才你若是不跑,雪團自然也不會咬你。」她似是這時才打量了阮窈兩眼,繼而問道:「我不曾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綠茗面色也十分難看,小聲對著溫頌解釋了兩句,「溫娘子,阿禾是公子此次從江南帶回來的侍女,不懂得規矩。」

「便是再不懂規矩,也不該踢我們娘子的狗兒。雪團原就是公子回洛陽時贈予娘子的愛寵,還未來得及見公子,倒是先被……」

說話的女使抱著白狗不斷安撫,眸中含著幾分慍色。

溫頌很快輕聲制止了她,「不得失禮。」

阮窈覺得自己腿上在流血,她想起從前聽聞過一種叫做恐水症的病,人在被狗咬了之後,不出七日便會瘋瘋癲癲而死。

她面色慘白,越想越覺得懼怕,再不願聽溫頌與綠茗的話,只想著起身去清理傷口,卻又被溫頌那侍女給攔下。

「我們娘子在問你話,你聽不見嗎?」她似是動了怒,「裴府如何會有這般不懂規——」

侍女話音未落,一道清冷的男聲淡淡傳來。

「何事喧譁?」

在場的人瞬時間都住了嘴,朝著花苑外看去。

翠竹下,他一襲青衫,身形筆直如松,正蹙眉望向阮窈所跪的位置。

「表哥,」溫頌唇角情不自禁揚起,越發顯得眉目娟秀。

她行止端莊,縱是歡喜,仍依照規矩盈盈向著裴璋行了一禮,這才迎上前去答了他的話:「雪團貪玩,一時追逐起送茶點的侍女,這才起了些磕碰。」

溫頌的話語裡轉而又含上極淡的委屈,「本是想將雪團帶來給表哥看看,離家前還著意給它擦了澡,不成想鬧出了這番動靜。」

她伸手輕撫侍女手上抱著的雪團,繼而望著白狗肚皮上的髒污微微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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