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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湯氏竟主動請了人,來府上向他父母說媒。

湯氏也算得上望族,門第比起謝氏只高不低,且兩人又有這樣一樁緣分,女方既毫不扭捏,本該是樁歡喜之事。

可謝應星知曉後,毫不猶豫地大步流星追出去,同那媒人直言道:「在下已有未婚妻,恐要辜負這番美意了。」

媒人被他直截了當的言行嚇得呆了呆,而隨後追上來的父親招手叫來人,硬生生把他拖了回去,好是一番劈頭蓋臉的嚴厲呵罵。

謝應星倔強地不肯退讓,更是幾度開口駁斥回去,氣得父親臉色鐵青,暴跳如雷地幾乎把桌子都掀翻了,只好讓家丁拖他去院裡挨板子。

母親見狀急得只抹眼淚,既肉疼又氣惱,哭哭啼啼去求父親為他說好話,又來苦口婆心勸他認錯。

實則謝應星心裡明白,父母的意思並非是讓他非得娶湯妧不可,而是不願再眼見他困囿在往事裡。

阮氏出事至今,阿窈便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再無半點蹤跡可尋,好似世上從不曾存在過這樣一個人。除去他以外,也再沒有人會提起她。

謝應星沒有對父親說過,可母親卻勸過他好些回。亂世紅顏多薄命,這道理是顛不破的。她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便是活下來,興許還不如乾脆的死。

可他卻總不肯相信。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忘掉了她,他也不會忘,畢竟只差一分一毫,她就會成為他的妻。

悠悠生死別經年,倘若她真的已經不在人世,魂魄又為何不曾入過他的夢。

「逆子!」謝父聲色俱厲,氣得眼睛都紅了,指著他的手指直發顫,「你同阮氏從前的婚約早都不做數了——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怎容得你一意孤行!」

他跪在地上,也紅了眼,仰起頭直直地看向父親。「父親,若阿窈還活著,婚約便仍作數。若她死了——」

謝應星死死咽下喉間的哽咽,話語裡濃重的鼻音卻揮之不去,「那孩兒便該為她守喪三年!」

謝父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一腳就朝他背上踹了過去,咬著後槽牙吐出一句話:「這親事成也得成,不成也……」

他咬牙忍住痛,身子剛晃了晃,忽聽得「咚」的一聲,父親氣急攻心,竟就此一頭栽在地上。

周遭的人炸了鍋似的哭嚎起來。

謝應星面色慘白,一個字也說不出。

裴璋連著好幾日都不見人,再來的時候,臉上又蒼白了幾分,眉目間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疲色。

阮窈彼時正在樓閣二層的欄邊出神,見到他走進宅院,也還是站著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如從前一般小跑著迎向他的意思。

中秋那夜回來以後,她有意無意地把這座宅子摸了個遍,繼而察覺到,院裡的侍女雖說不會限制她四處走動,可也絕不會留她一個人待著,更莫說是准許她走出大門。

只有裴璋在時,這些侍女才會真正地退下。

阮窈如今已經生出了想要脫離他的心思,一時卻尋不到什麼好的法子,姑且只能暫且按捺。

他顯然也看到了她,二人目光對視了片刻,裴璋面色也算不得好,只是淡淡移開眼,走進了書房。

其後又有名男子進了宅院,一身絳紫色的官服,步態比之裴璋要閒意許多。

阮窈見了他,噔噔噔就跑下階梯,追上前去喚他,「陸郎君!」

近兩個月不見,陸九敘的氣色倒是比在江南時好多了,官袍的制式瞧著也比從前更為貴重。

自從她知曉他回洛陽後在門下省出任諫議大夫一職,心中便有了別的計較。

陸九敘見到阮窈,並不顯得訝異,嘴唇動了動,卻遲疑了片刻,並未再如從前那般笑眯眯喚她「季娘子。」

她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意味,心念便是一轉,試探著問道:「郎君……可是知曉了?」

陸九敘抬頭望天,一臉不知其然。

「陸郎君……」阮窈清楚他並非是說話吞吞吐吐之人,愈發確信他定是清楚些什麼,當即便心急如焚地仰起臉看著他,壓低嗓音苦苦哀求,「郎君如今在門下省就職,可知道些與我阿爹阿兄有關的消息?哪怕是……」

見她頃刻間就急紅了眼,陸九敘目光也微微沉了幾分,正色問了她一句,「你為何不去問伯玉?」

阮窈幾乎下意識又想要去摸自己的脖頸,卻忍住了。

只是她不能說實話,當下也冷靜不下來,情急之中一把捉住陸九敘的袖角,「郎君就告訴我吧……」

「子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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