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瞎了眼……」她咬牙切齒。
阮窈被嚇了一跳,眼見精美的扇面摔得裂開,連忙出言去安撫她:「公主何出此言?」
端容發過怒氣後,本就紅腫的眼眸驟然又浮起一層水色,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來,神色轉為惶然。
「我竟不知,我的貼身侍女是幾時與何硯有了首尾,如今連孩子都懷上了!」
她興許是傷心得糊塗了,竟也顧不得臉面,一股腦都同阮窈說了。
方才那名侍女叫作聽夏,隨著公主一同長大,腹中的孩兒如今已經落掉了,往後卻不知該作何安排。
「公主何故要傷心?」阮窈聽得也不禁心中憤憤,出言勸解她道:「公主永遠是金枝玉葉,但何駙馬不是。倘若公主喜歡,人盡夫也,大不了休了他便是。」
今時不同往日,總歸她有裴璋護著,不必像那時在建康,唯恐說了什麼惹得公主不快,故而阮窈說得都是肺腑之言。
端容眉目間仍是鬱鬱不樂的,「我從前時常笑話皇姐,他們夫妻二人貌合神離,各自風流。卻原來我連皇姐都不如,自以為尋得了位有情郎……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如何能甘心!」
阮窈不會像旁人一樣勸她大度,也並不反駁她,甚至還隨她罵了幾句何硯。
只是中途她望著公主流淚的臉,也不由略微啞然。
倘若自己有公主這般的榮華地位,又何必非要擇其一人而終老,凡事只求盡興就好。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男子自古以來多薄倖,不忠不貞實在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待端容情緒平靜了一些後,她才怏怏問起來阮窈的事,「倒是我小看你了……」
阮窈很快便意識到她話中之意,心底難免會生出一股微妙的虛榮。
她當然知曉自己同這些世家貴女的差距,尤其是在與溫頌打過交道之後。人人都將她視作微賤,可時至今日,倘若她想……她便能折下裴璋。
高高在上的裴氏長公子,也不過如此。
可惜這份自滿並未維持多久,下一刻便被苦惱所取代。
畢竟她幾乎沒有得到切實的好處,仍是身不由己地依附於他,實在不該為此歡喜。
阮窈神色幾變,沒有答話。
端容卻湊近了些,蹙了蹙眉,直言道:「你們之間……房事可還順遂嗎?」
她未曾想到公主的問話如此直白,一時間愣住了,連思維都變得有些遲緩。
許是自己陡然漲紅臉的模樣頗為滑稽,公主反倒有了幾分破涕為笑的意思。
阮窈羞惱過後,也神神秘秘地湊近她,附在她耳旁說了句什麼,逗得公主驚訝過後,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總歸殿內沒有旁人,任她如何胡言亂語,公主也不可能用她的一時戲言去與裴璋對峙。
她正慢悠悠想著,端容公主此時卻正了正色,「邀你過來,實則並非是我的意思,而是另有旁人相求。」
阮窈疑惑地問:「旁人?」
「他攪了我好些天……」公主頗為煩躁地站起身。
第33章 那你傾心於我嗎?
阮窈被端容公主帶到了一處花廳前。
她狐疑地停了步,心裡打起鼓來,扭頭猶豫地看向公主。
「人我已經帶到了。」公主顯然耐心不多,轉身便要離開。
而阮窈一眼就瞧清楚了此時正從廳中闊步而出的人,連忙扭身就想去留住她。
「霍逸不會傷害你,你們既有誤會,不如早些說清。」端容公主見她慌了神,又皺著眉說了句,「你若在我府上出事,送你來的人豈能同我善罷甘休?」
公主都這般說了,阮窈也只好沉默地留了下來,手指緊緊攥住袖口。
府中庭院的景致極好,廊外植著幾株深碧色的桂樹,花朵到了這個時節,像是疏疏落落的細雪,甜香馥郁。
他的鞋靴踏過地上淡黃的落花,一步步向她靠近,高大的身形將原本和暖的秋陽都遮去了大半。
阮窈下意識便要朝後退,一臉警惕地問道:「世子有何話……」只是她話還未說完,腰身就被抱住,下一刻便重重落在他懷裡。
霍逸身子彎下,下頜幾乎抵在了她的頸窩,手臂炙熱而有力。
「真是個沒有心肝的女人……」他的嗓音悶悶的,又帶著幾分細微的咬牙切齒。「你可知道,那日你們在錢塘遇刺,我尋了你多久?」
就著鼻尖縈繞的清冽松香,阮窈這才回想起了他說的這件事,她似乎的確從某位侍者的口中聽聞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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