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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頓了頓,「我會竭盡全力照顧好你。倘若你往後不願住在謝府,我便另行為你找住處,不會讓你受旁人的委屈。」

「可你的心早晚都會被分為兩半,」阮窈流下淚來,「我雖是活著回來了,落在旁人眼裡,卻是不清不白地消失了一年多,即使湯娘子容得下我,你父母也不會願意接納我。」

實則她早該料想到會如此,只是這一路太過艱難,倘若不想法子為自己尋些支撐,興許她無法走到今天。

謝應星遍尋她而不能得,如今好不容易重逢,眼下自然會待她如珠如寶。可歲月漫漫,光有衝動與憐惜的熾熱愛意又能維繫多久。

他們彼此間曾有數不完的濃情盛意,她當然也捨不得。她也並非不信他的真心,只是人心本就變化莫測。

湯妧出身好,想必也得他父母喜愛,她永遠都會是他的妻兒。而自己如今反成了第三個人,由妻變妾,又能為自身討得什麼好處。

阮窈實在不願將自己的餘生全然寄托在他孤零零的愛上,更遑論是為之放棄她一直想要的東西。

見她都哽咽了,謝應星眸中黯然無光,眉間也漫上了痛苦,有些艱難地為*她拭去眼淚。

阮窈只覺得疲乏,最終沒有再答他的話,而是費力先勸了他回去。

她現下只想立刻就見到阿娘,而沒有心思再為別的事煩憂。

可惜天不遂人願,等阮窈進了門,才得知阿娘恰好去了城南的寺院上香,並不在府中。

進門處只有一個半老的僕婦,幾乎是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隨後才起身領了她入內。

踏過地上的青磚,阮窈瞧見了磚縫裡潮濕的苔蘚。牆下的花木也生出幾叢雜草,實有幾分衰敗之象。

她記得,姨父徐柏從前也在朝中有個一官半職,徐府也並非是如今這般景象。

「我姨母可在府中嗎?」阮窈四處望了一圈,心中有些不安,便出聲問那僕婦。

「夫人這些日子病得嚴重,見不了外客,這會兒只有郎君在。」僕婦看了她一眼。

正說著,二人便在垂花門下遇見了迎面而來的男子。

阮窈從前住在這兒的時候,表哥徐越常在塾中讀書,並不太回府,故而她與這位表哥不過是略見過兩回的泛泛之交,甚至於連他的長相都不太記得清了。

「是窈娘嗎?」徐越看到她,怔愣了片刻,而後頗為熱切地抬手想來扶她,「表妹不必多禮……」

阮窈不動聲色地避開,「多謝表哥。」她溫婉地笑,「聽聞姨母臥病在床,窈娘該去看望才是,否則未免失了禮數。」

徐越眉眼原本生得清秀,只是過於削瘦了,一層皮肉薄薄貼在臉上,像是沒骨頭似的,渾身還染著股酒氣。

「表妹如今遠道而來,不如先行去更衣,不必急這一時,」他笑了笑,「若是有事,可以去尋麗娘。」

阮窈因這熏人的酒氣而皺了皺鼻子,忙又微低下臉掩飾,繼而應了他的話。

進了客房,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髻,卻總是坐立不安,幾乎急躁地想要直接跑去寺院裡尋阿娘。

直至她聽見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阿窈——阿窈!」房外的女聲發著顫,又帶著濃郁的哭腔,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在喊她。

阮窈連鞋都來不及穿好,立刻便起身推門而出,一把就將來人抱住,雙手緊緊地抓著阿娘的衣袖。

祁雲喜極而泣,半分儀態也顧不得,摸了又摸她的頭髮和臉頰,哭得連說話都是含含糊糊的:「我的女兒……我原以為這輩子都再見不到你了……」

阮窈也哭得抽噎,中途淚眼迷濛地去看她,見阿娘雖比從前瘦了些許,但也不像是吃了什麼苦頭的樣子,一顆懸著的心這才遲遲落定。

母女二人哭了許久,最後還是阮窈先止住了淚,連腦仁都哭得有些疼。

祁雲擦過淚後,拉著她的手坐下,只不住地打量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阮窈最是了解自己的阿娘,強打著精神道:「阿娘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你徑直來這兒尋我,定是先去過謝府。謝應星與湯家女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她臉上浮起幾絲憤然,隨後冷笑了一聲。

阮窈低垂下眼,輕聲說:「是。」

祁雲話語裡難掩疼惜,卻仍止不住地咬牙斥責她:「我早就說了此人不宜當夫婿……你當初偏要一意孤行,你爹也是個拎不清的。男子倘若生得好,便是想專情也難,否則那湯家女怎會偏偏瞧上他……如今可好,你這親事也是打了水漂,往後可怎麼辦好……」

阿娘的話無異於往阮窈心窩裡遞刀子,若是從前,她定然是要與阿娘辯一辯的。可二人分別太久,她如今悲喜交加,心緒亂的很,一時沒有開口。

「世間男子總歸都是一種德性,你阿爹當年那個外室倘若願意隨他回來,阮府又哪兒還有我們母女倆的容身之處……」祁雲說到一半,又哭了起來,脂粉被淚水都泡花了,只在眼下留了好幾處白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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