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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表哥徐越仕途也頗為不順,後來又不知從何處沾染了一堆世家子的毛病,整日飲酒賦詩,不願再受朝堂的拘束,府中事務也多是嫂嫂麗娘在操持。

阮窈最是瞧不上這種空有滿腹詩書,卻半點實事都不乾的男子,他自己倒是自在了,瑣碎的柴米油鹽卻一應甩給妻兒,令人鄙夷。

她心有餘悸,起先也極少出門,總是煩憂自己會被裴璋給尋回去,故而謝應星來尋了她幾次,她也不曾見。

這般靜悄悄地過了些時日,阮窈才逐漸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謝氏與湯氏的婚期愈發近,她雖說想得極為通透,卻到底有著幾絲傷懷,還時常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去安撫阿娘。

她一腔心思全然都在自己身上,卻不想表哥徐越先一步出了事。

他夜裡與那些紈絝痛飲,醉得昏昏沉沉,五更天才酒醒,便被原本做東的主人家扭去見官,硬說他偷了財物,人贓並獲。

姨母和麗娘的眼淚幾乎快要流幹了,又唯恐他在獄裡受苦頭,像無頭蒼蠅般四處尋門路求人。

依照大衛的律令,偷盜罪雖不至死,但人要想出來,怎麼也得脫層皮,若是罪狀重者,配去外郡也是有的。

祁雲十分震驚,阮窈卻眼皮直跳,只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怎的太平日子在她這兒就是長久不了,好端端遇上這種變故,她們母女倆的處境也只會愈發艱難。

這日,她正瞧著母親出言安慰嫂嫂麗娘,守門的僕婦忽地匆匆忙忙跑進來,「夫人,城南段府請了媒人上門來,還攜了好些朱漆木箱……」

阮窈並未聽說段氏,愣了愣神。

「媒、媒人?」祁雲張著嘴,很快回過神來,面色瞬時大變,再顧不上麗娘,急步就朝外走。

阮窈跟在阿娘身後,心中也隱隱浮起一股頗為不妙的預想。

洛陽的冬來得要比江南早,而今霜降已過,時氣也越發冷冽了。

裴璋去歲正是此時去的廣陵,今年的舊疾卻來勢洶洶,連宅院都再出不得。

醫士如往常一般為他診脈,隨後微不可見地搖頭,遲疑著說:「公子患此症已近六年,以往用施針與湯藥予以遏抑,尚可延緩病情。可若再無解藥……」

見他閉口不敢再言,裴璋只神色如常地道:「但說無妨。」

「小人無能,怕是……僅可再保公子兩載。」醫士聲音很低,頭也不曾再抬。

「如此,便有勞你了。」裴璋沒有多說什麼,微微頷首,讓人送了他離開。

重風在旁聽著,面色也不由發白,繼而出了神。

公子病了快六年,這治症的方子便也尋了六年,卻仍無一絲音訊。

若是老爺當年……

「祁氏可鬆口了嗎。」裴璋忽而淡聲問了句。

「還不曾鬆口,」重風無聲地嘆了口氣,低聲如實報導:「獄卒倒是說,徐越的妻子昨日去獄中探視,徐越得知阮娘子拒親的事後,痛罵了數句辱人之語。」

徐氏自徐柏離開,便只剩了個無甚用處的徐越。

而段氏不論家中獨子多麼荒唐,門楣總是打不破的,不論是銀錢亦或是權勢,都遠非徐氏可比肩。

如今府中唯剩幾名婦孺,且被逼得走投無路,即便明知段氏求親十分古怪也並不願深思,反而寄希望於將阮窈推出去便能消解禍事。

並不出他所料,卻也比他料想的更為滑稽。

裴璋緩緩飲下苦藥,眉頭也未曾皺一下,捏著碗沿的手指卻不自覺緊了緊。

阮窈為何會遇此劫難,她自當心知肚明。

她用花言巧語欺耍過他之後,便又毫不遲疑地背棄他,自己如今留得她一條命在,已算是留情。

且她貫來最會溫言軟語求人,而如今除他以外,她又還有何人可求。

「公子已有一段時日不曾回過府中,老夫人方才又打發人來問了幾次,公子明日可要回府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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