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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別人也就罷了,靖安言大可以作壁上觀,可偏偏是封長念。

他對大魏的念想不多,封長念算是一個。

「回去換人,立刻換人!你身受重傷,本來就是文臣,在這裡逞什麼強?你還以為你自己是——」

「我什麼都知道。」

封長念依舊牢牢地攥著靖安言的肩膀,盯著他盛怒的眼睛,卻驟然放軟了語氣,在靖安言微微怔愣的目光中再度重複:「我什麼都知道。」

「大魏不是傻的,對南疆王、聖酋都了如指掌。我知道我身上的毒來自於南疆王。他這一手怕就是為了等著倖存的中蠱之人不得不見他,」封長念緩緩鬆開手,「你想找的解藥,所說的那個能解的人,不就是他麼?」

靖安言錯愕地盯著他,看他露出個苦澀的笑來。

「別這麼看著我,我來的時候跟陛下就下過軍令狀,連玄門我都安排好了,若我有意外,門主之位會傳給別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只是為了,為了再見你一面,小師叔。」

「封珩。」靖安言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十年前我就差這一句,你追到國境線,如今又追到神寂嶺中、南疆腹地,只為了見我,為什麼?」

他非常不可置信地問:「……我是曾經,毀過你什麼東西嗎?讓你這般放不下。」

夷月把剛才沒做完的飯熱了,之後又拿繃帶把阿銀量了七遍,才終於覺得差不多了,慢悠悠往屋裡走。

一推門,屋內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空氣寂靜得可怕,夷月望了望手裡端著的熱粥,直呼怕不是要被凍涼了。

「你們……吵架啦?」夷月看看靖安言,又看看封長念,還是先朝她封哥蹭過去了,「切忌動氣啊,封哥,蠱毒這種東西隨著血脈流動,越動氣發作得越快,你現在需要平心靜氣,安穩休養——喏,你小師叔做的粥,喝一口?」

封長念垂眼去看那粥,色澤鮮艷,香氣撲鼻,但他分明記得曾經的靖安言是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人,平日裡無論是靖府還是玄門內都有專門做飯的下人,偶爾興致來了就帶封長念去下館子。

曾經的靖安言大言不慚:「下廚?君子遠庖廚——我今天剛熏了衣服,聞聞,梔子花香的,一進廚房全都成油煙味兒了,我才不去。」

如今的靖安言死鴨子嘴硬:「要不呢?我也不能餓著吧,南疆誰給我做飯啊?這小丫頭?」

封長念聞言笑笑,主動接過了夷月手裡的碗:「多謝夷月姑娘。」

「封哥叫我阿月就好,他們都那麼叫。」夷月哄好了一個,蹦過去敲她乾爹的肩膀,「好賴不計比我們長一個輩分呢,長輩不動筷,小輩哪裡敢動嘴啊。」

靖安言訝異地望著她,仿佛第一次認識她:「平時你少在我前面吃了?」

夷月鄙視地給他遞眼色,靖安言紆尊降貴地甩甩袖子,從夷月手裡拎過那隻白瓷勺,在封長念眼前的粥碗裡攪了攪,然後啪地鬆了手。

「趕緊吃吧,別看了,一會兒真涼了還給你再熱一遍。」靖安言挑了挑眉,「怎麼著封大人,還要小的伺候著?給你吹吹送到嘴邊?」

呃……這倒也不必。

封長念難以想像靖安言要怎麼給他「吹吹」「小心燙」,光是想想這兩句話都直搓胳膊。

「我是真不想不明白啊,怎麼有人連命都不在乎呢?」靖安言看他臉色稍有緩和,「我毀了你最重要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那把火燒乾淨的?你看你又不說了。」

封長念抿著裡面切得細碎的肉末,連眼都不抬。

不是生氣,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他聽見靖安言問他那句為什麼的時候,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實在是不是滋味兒極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邪火作祟,是你上了我的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親口說我心心念念你那麼多年。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否則我為什麼會與你春宵一度,若換了旁人,我就是死,我也絕不會……

封長念咽下口中香糯的米粒,對上靖安言探究似的眼,心底長長地嘆息了一口氣。

或許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認。靖安言這個人會裝傻慣了,他不想提說明他也覺得此情不能得見天日。

同為男子,還為同門師叔侄,他當時意識到自己對靖安言動了心的時候都暗地裡抽過自己巴掌,更何況靖安言這從來就沒對任何男人動過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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