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小師叔他又叛逃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7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來人是封長念的師妹。

玄門長字門五位弟子,秋長若排行第五,但年齡又比封長念大些,因此被敬稱一句「長若姐」,如今是太醫院院使,統領整個宮禁醫藥問診之事。

她及笄之年就拿下杏林醫會榜首,當年靖安言還在玄門,總聽廖玄靜說秋長若是醫道天才,不出十年,只怕自己這個師父也教不了了。

靖安言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心道確實,此等針法造詣只怕是還沒十年,就了不得了。

秋長若快步走入藏著封長念的那間房,冷不丁闖入一個陌生女子,嚇得夷月猛地躥了起來,下意識抽出腰間短匕。

寒光未露三分,秋長若五指一張一合,數枚銀針纏住刀身,再一勾一拽,一把將它甩了出去。

夷月:「……」

秋長若視線未偏移半分,五指再度一張一合,一勾一拽,砰地一聲,木門在靖安言身後合攏,險些拍他後腦勺上。

靖安言:「……脾氣夠烈的。」

秋長若一撩衣擺坐上床榻,封長念面色慘白,被死死纏在床頭,凌亂的額發中看見秋長若那張面色陰冷的臉,有那麼一個瞬間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長若姐,你怎麼——」

「閉嘴,噤聲,閉目,調息。」

秋長若左手一甩,跟扎小人似的沿著他的脊背利索地扎了一串金針,然後反手撕開了綁著他的繩子,捏上他的脈搏,自己也垂下眼睫。

夷月趁機湊過去跟靖安言咬耳朵:「誰啊這是……」

「你封哥的師妹。」

「那不也是你……」夷月剛想說一句「師侄」,觸及靖安言不善的目光,又憋了回去,「好颯的姐姐,她能救封哥嗎?」

「我不能。」秋長若尋醫看診多年,五感都練得敏銳,那點兒小動靜自然躲不過她的耳朵,「大魏醫術和南疆蠱術雖然有些許相近,但我只是醫者,不是蠱師,解不了蠱。不過暫時壓製毒性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秋長若捧著封長念無力的胳膊,輕聲道:「忍一下。」

話音未落,她拿出比方才殺人還長的金針,沿著封長念的左右臂經脈利落地再度扎了一溜,金針飛舞仿佛刀光劍影,看得夷月都跟著下意識哆嗦。

這邊處理好了,她抽掉封長念脊背的那些金針,輕手輕腳把人放回榻間,望著被扎得跟個刺蝟似的四師兄,終於緩和了些神色。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姐。」封長念吃力地扭了扭頭,「我沒事的,怎麼是你來了?」

靖安言也想問,礙著封長念的蠱以及方才秋長若殺人沒殺過癮一般的臉色沒好說得出口。

封長念帶的那一百二十個人身殞神寂嶺,這件事情大魏肯定知道,都不需傳什麼消息回去,遲遲等不到回應就可見一斑,靖安言不是沒想過,下一個來的或許會是南軍都督府中人,甚至大軍壓境的準備都做好了。

卻沒想到居然是秋長若先來了。

靖安言不動聲色地望著她,秋長若也知身後那人也想等著回話,於是伸手在封長念額上撫了一把,擦了一掌心的冷汗,轉而對靖安言道:「因為,我有個師兄遲遲不歸,我著急。」

靖安言挑了挑眉。

秋長若將自己的衣袖從封長念指尖抽出:「我記得曾經有一次,長安城上元節燈會,你帶我們五個上街看花燈,被人群衝散了,其他四個師兄都不知去了哪,只有你帶著我。」

她在靖安言面前站定,微微仰頭:「我當時急哭了,最後你領著我好不容易把人一個一個找回來了找齊了,你還訓了他們四個,說,『師兄遲遲不歸,她能不著急嗎?』」

「三師叔,你還記得嗎?」

靖安言定定地看著秋長若眼中翻滾的淚光,剛想伸出手,又被秋長若躲掉了。

「唉。」靖安言嘆了口氣,「你們一個兩個的,記性都這麼好做什麼。不記得了,多大個事兒,什麼上元節,把這些瑣事一件件都塞進腦袋裡,這不是平白添了很多煩惱。」

秋長若一怔,旋即咬牙切齒地笑了:「我本以為……罷了,你說得對,不過是胡亂增添煩惱罷了,我也很早就、就沒有三師叔了。」

言盡於此。

靖安言領著夷月出去了,把屋裡留給了這對兒師兄妹,外面的雨沒有收的架勢,再配上這一地屍體沒來得及處理,三更半夜看著有些讓人心底發寒。

靖安言找了個乾淨地方,讓夷月站好了,免得踩了一腳血。

夷月搭著欄杆沒說話,靖安言反倒先開了口:「去睡會兒吧,應該沒什麼事兒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