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撓得他眼角微癢,靖安言下意識接過來:「……為什麼不一起去?」
「可能怕咱們兩個沒興趣吧。」
「誰說的?我還挺有興趣的。」
封長念忍了忍,沒忍住,笑了。
靖安言摸摸耳垂:「……笑什麼?」
「小師叔,十年來或者把之前在大魏也算上,有人跟你表過心跡嗎?」
「怎麼沒有?」靖安言微微提高了音量,「好賴不計當年我也是大魏第一風流俏公子,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哦。然後你就都這樣?」
「哪樣?」
封長念眼疾手快地碰了碰他微燙耳垂:「這樣不自在。」
「封珩——!!!」
靖安言捂著耳朵一躥,差點兒踩了身邊人的腳,只見封長念單手叉腰,微微偏著頭看他,眼神卻有些失落。
「放心吧小師叔,我是喜歡你,但我也尊重你。你覺得不自在,我就退一步,當你的小師侄,還和十年前一樣跟在你後面,不提風月事。」
靖安言不置可否,目光從他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掃視過,心道這怎麼可能還一樣,十年前封長念還是個少年,十年後封長念直接能給自己抱起來。
乳虎長大了,註定是會咆哮山林的。
靖安言眉心微微一動,突然上前兩步搭住了封長念的肩膀:「說起來我一直忘了問你了,你喜歡我什麼?你想和我上床?」
封長念全然未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更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他能問的那麼直白,屬實是調戲未果反被將軍,震驚之下眼瞳都在顫慄。
「想睡你小師叔,膽子真不小啊。」那隻絹花幫著他一同勾引人,從封長念的眼角眉梢滑到鼻端,又一下一下點在唇角,「未經人事,想法卻多得很。不正經。」
封長念眼神一暗:「……小師叔既然這么正經這麼懂,那不妨請你教教我?」
「你請不起我。」靖安言眉梢一挑,「我很貴的。」
一股邪火被這一句惹得轟轟烈烈往下燒。
要不是在大街上,封長念真想把這人一把抓回來,讓他那雙眼睛不能再勾人,語氣不能再輕佻,抵在唇邊的那隻花放在別的地方,跟他一起顫顫巍巍地哭。
封長念剎那間出手,靖安言一避,只抓到了一枝光禿禿的杆子。
靖安言反手把花往耳邊一掛,笑得比花還艷麗:「乘人之危啊,封長憶,你的君子之風呢?你的尊重呢?禮部尚書大人就這麼守禮的啊?下.流。」
這人又在逗弄自己!
封長念穩了穩情緒,這才明白自己又上套了。
從小到大,靖安言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逗弄自己多少回,本以為長大了就會不同,卻不想他總會栽在靖安言的手裡,一遍又一遍。
他撫了撫額,晃了晃那干禿禿的花枝:「小師叔你啊……」
「我?我怎麼了?」
剩下的話被一陣盛大的喧囂吞沒在夜空里。
絢爛的光讓靖安言不由自主轉身,觸及的瞬間瞳孔微微放大了。
是煙花。
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驟然燃起的煙火吸引了,驚呼聲高高低低,一浪接著一浪,剎那間點燃了整個夜集的熱情和氣氛。
人潮湧動,封長念輕輕站到靖安言身邊,發現他的神情微微變了。
他專注地看著那些絢爛的焰火綻放又枯萎,就連封長念輕輕搭上他的肩膀防止被撞都沒有反應,身側的右手極快地蜷縮了一下,被身體擋著,封長念沒看到。
「我好多年沒這樣,堂堂正正站在大街上看煙花了。」靖安言出神道,「……太多太多年了。」
「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的。」封長念趁機輕聲道,「長安城煙花更多,記得嗎?還有各種圖樣的,回去一一放過好不好?」
靖安言只是極慢極慢地眨了下眼睛。
人越來越多,大家都蜂擁著往前,要往集市中心去,封長念擔心人擠散了,於是抓住了靖安言的手腕,順著人流的方向一起走。
「長憶,你還記得上一次咱們看煙花是什麼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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